琼斯小姐走上讲台,开始讲课。
上课时间往往是佩里最难熬的时间,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如坐针毡,身上不是这儿痒,就是那儿痛,恨不得赶紧下课——只要下课铃一响,他身上的所有毛病立马不药而愈,你说神不神奇?
倘若其他病人能够掌握这项“听到下课铃声立马痊愈”的技能,那么天底下所有医生就都该失业了。
在这难熬的时间里,看到班上那三个空位,佩里是多么的羡慕嫉妒恨啊——尤其是那个莫莉,多长时间没来上学啦!
假设生病就可以不用上学,佩里很乐意替莫莉生这个病,他酸不拉叽地想:这么多天不用上学,那丫头一定爽死了。
事实上,佩里也尝试过让自己生病,好光明正大请假不上学:他洗过冷水澡,开窗吹冷风,夜里不盖被子……所有手段用尽,依旧没有半点感冒的症状,他恨自己壮得像头牛。
至于没病装病——这招早就用过了,被费伊识破,挨了顿狠揍,从此再也不敢装病。
该怎么才能像那几个丫头一样不用上学呢?佩里动起了歪脑筋。
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佩里决定借鉴借鉴。
隔天清早,费伊准备好早餐,发现佩里迟迟没有起床,以为他睡过了头,便嘀嘀咕咕道:“那孩子昨晚指定没有按时睡觉,不然不会睡到现在都起不来,我得去把他叫醒,顺便给他紧紧皮,告诉他再有下次就得挨揍。”
她嘴里念叨着,顺着楼梯来到二楼,抬手敲门,叫道:“佩里,佩里,你醒了吗?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房间里没有动静。
费伊推门而入,瞧见床上有个大鼓包,那孩子果然还没起床。
费伊加重语气:“我告诉过你多少次,该睡觉的时候就得睡觉,不要躲在被窝里偷玩,赶紧给我起床!”
佩里依旧一动不动。
这下费伊觉得不对劲了:“佩里,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她多少有点怀疑佩里是不是又在装病,但也不是没有真的生病这种可能。
费伊掀开被子,看到被子底下一张布满泪水的小脸——佩里苦心酝酿了十几分钟的成果。
这将费伊太太吓了一跳:佩里这孩子除了挨揍的时候要鬼哭狼嚎,其他时候还没见他哭过,像这样静悄悄地躲在被窝里流泪,更是从未有过的事,简直比猫咪生下狗崽子还要离奇。
费伊连声问道:“孩子,你怎么啦,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遇到了什么叫你不开心的事儿?”
“哦,姑妈,”佩里“伤心地”捂住脸,“别管我,让我独自一个人静静舔舐伤口吧,也许哭一会儿就好了。”
“那可不行,不管遇到了什么事儿,你总得告诉我,我是你的姑妈,你爸爸将你托付给了我,我就得负起责任。”
“我觉得我自己能处理好。”
“你觉得?佩里,你还是个小孩子,可以适当依靠大人,不用什么事儿都想着自己处理。你像现在这样哭了多久了?”
“我不记得,大概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那具体因为什么事儿不开心呢?”
佩里吸了吸鼻子——实在哭不出来,只好通过用力吸鼻子这种方式表明自己仍处于伤心之中,他说:“因为——因为罗德和山姆排挤我来着。”
“排挤你?”费伊惊讶得不得了,“你们不是一直玩得很好吗?”
“唉,”佩里悲叹道,“你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好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