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舟憋闷,但想到诗诗今日受了惊吓好不容易睡下,又不得不忍住。
季辞瞥了他一眼,“你退出。”
“你他妈在放屁!”
顾璟舟拳头不能落在季辞身上,忍了半天,一拳打在博古架上,揪起季辞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我与诗诗十几年的情分,你算个屁?!让我退出,下辈子都别想!”
“所以呢?”
季辞挑眉,虽然被他抓着衣领,但气度上却全然碾压暴怒的顾璟舟,云淡风轻道:
“所以,你将来是打算让她继续杀第三个人,第四个人?或者干脆将她藏起来?”
季辞的话使顾璟舟原本暴怒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他看了他半晌,放开他,“所以你的心思,就是我们两人一起?”
季辞不置可否。
“你休想!”
顾璟舟怒道:“你把她当什么了?!”
“那倘若,她同意呢?”
季辞的语气十分笃定,顾璟舟心中涌过一瞬间的慌乱。
随即又被他自己狠狠否决了,“不可能!诗诗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休想!”
他“匡”的一声推开房门,“今日我看与你没什么可谈了,季大人请吧。”
月光落在门前,一地霜白。
季辞静默半晌,扯了扯唇角,轻笑道:
“既然如此肯定,你心慌什么?”
说完,不等顾璟舟答话,自己起身擦着他的肩,走入了月色中。
顾璟舟捏着拳看了几眼,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卧房。
季辞出去,陈深忙牵了马车回来。
季辞看了一眼,语气不明,“不必了,我走一走。”
陈深应了声,不远不近地跟在季辞身后,视线不时落向他的背影。
巷道中寂静无声,男人踽踽独行的白色背影在冷色月光中越发显得孤寂。
走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季辞突然顿住脚步,默了片刻,他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心轻拧,回头上了马车,语意不明道:
“陈深,调头回顾府!”
……
柳云诗刚刚被顾璟舟哄睡下,便觉着身上燥热不已,即便是敞开衣领也无济于事。
再加之睡梦中一直回忆方才发生的一幕,心绪颇为不宁。
顾璟舟出去没多久,她就惊醒了过来,出了一身冷汗,身体却越发燥热。
她起身坐到床上,胸腔急促起伏,呼吸紊乱,汗湿的发梢贴在鬓边,头脑昏昏沉沉的难受。
屋中灯熄了,什么也看不清。
柳云诗小声叫了两声“南砚”,却无人应答。
热浪灼烧地她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灼热口腔中的唾液蹭过喉咙,越发带起一阵口干舌燥之意。
柳云诗想要下床去寻杯水喝。
然而双脚刚一挨地,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软软瘫在了地上。
从一阵强于一阵的燥热中,一丝莫名的酥痒窜至全身,柳云诗原本的惊呼溢出唇畔时,变成了轻吟。
她也终于察觉出自己身体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