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楚嬛即便有楚国公的头衔和威望,还有陛下的庇佑,想要不成婚生子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外面心怀鬼胎的各色男人,不知如何觊觎她们和楚家的巨大家产。
更何况还是柳云诗这样,无依无靠如今又怀有身孕的女子。
她知到季辞性格偏执,又对她有过强取。
“可顾璟舟对你一片赤诚,也愿意接纳你腹中孩子,他人品性外貌在整个大周又是一等一的好,十分难能可贵,你为何……”
“楚郁姐。”
柳云诗打断她的话,手放在小腹上,低头看了看,轻笑:
“能劳烦你帮我个忙么?”
楚郁秀眉微微颦起,总觉得她的语气不对,警惕地问,“什么忙?”
“我想将它打掉。”
“不可!”
柳云诗话音未落,楚郁已经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楚郁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才重新语重心长地说道:
“女子小产,实在伤身,你……”
“楚郁姐。”
方才她们着急赶路,水还没烧太热就灌进了汤婆子,方才那汤婆子就已经凉透了,楚郁所幸将汤婆子放下了。
柳云诗握住楚郁的双手,虽然自己的手也不是很热,但依然勉强替她暖着。
她抿着唇犹豫了一下,说:
“我不会贸然做出伤身子的行为,待到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请大夫诊过脉后再说,可好?”
见楚郁犹豫着没有答应,柳云诗眼睫轻垂,语气也跟着低了下去,“我知你担心我的身子,但楚郁姐,你有没有想过,在如今这世道,倘若我一个未嫁之身,带着一个孩子,今后生活将何其困难。”
楚郁闻言,这才算是有了反应。
她叹了声,反手将柳云诗握住她的手握进手心,半晌,才道:
“那等我们到了金陵之后,我请大夫为你看看。”
柳云诗颔首道谢,思绪一时不受控制地瞟向那个男人。
其实她一个人养孩子,除了艰难一些,倒也没什么,只是她不想,这个孩子是那人的。
如果她与他之间有个孩子,也许这一辈子,她都不能彻底摆脱与他的纠葛。
既然决定要走,就要走得干净才行。
楚郁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以为她是不想一个人独自抚养孩子。
一行人走走停停,等到到了江南的时候,已经是来年一月份了,她们连新年,都是在路上过的。
确实有些狼狈。
所幸江南的冬天十分温暖,一路走过来,只比她们从北方出发的时候,冷不了多少。
到了金陵,就是楚郁的地盘。
刚进金陵城,楚郁就听下人来报,说季辞现在也在江南,比她们到的也早半个月。
不过他在距离金陵城较远的南坞县。
“你别怕,当时接你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加以安排了一行人往西边走了。”
楚郁将柳云诗安顿在一座不算大的宅院里,安抚道:
“倘若他们怀疑,应当也是去追那路人马了,况且这次你是秘密进城,即便季辞过来,我也能替你遮掩过去。”
柳云诗此时已经怀孕四个多月,小腹微微凸了起来。
即便行动有些困难,一路几个月的舟车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