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变得狰狞。

假的……

都是假的……

黎乐洋真真正正体会到了宁烛当时的心情。

“黄道社！”黎乐洋只觉胸口恨意翻涌，喷薄的情绪急需一个发泄口，他咬紧了牙关，冷声道，“我说过，我会……”

宁烛却忽然开口：“别！”

罗瑜和黎乐洋同时看向她。

宁烛头痛得厉害，因为那庞杂且混乱的记忆，更因为在其中看到的一张熟悉的面庞，他微微笑着，露出了一对小酒窝，眼中却只有残忍与冷酷，他侧靠在一张活剥下来的羊驼皮上，接受着黄道社成员的顶礼膜拜。

苗风。

为什么。

“宁宁！”罗瑜唤了她一声。

宁烛将记忆全部压下，努力把精神集中到当下，她闭了闭眼睛，道：“别着急，这事说不准。”

黎乐洋怔住了。

罗瑜蹙眉道：“你都看到了，怎么还会说不准？他们即便不是禁卡卡主，也是黄道社的人！”

宁烛没急着回答，而是转头问黎乐洋：“洋哥，你为什么那么坚信露比不是禁卡卡主？”

黎乐洋此时的神态相当难看，他脸色白，眼眶红，咬着的下唇上渗出了血，声音也微微颤着，夹杂着哭音：“我…… 我……”

宁烛安抚他：“你别慌，眼见未必为实，我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需要你给我更多的信息。”

罗瑜烦躁道：“一个大男人，天天让人哄，你到底……”

宁烛看向她，罗瑜闭嘴了，只是也狠狠剜了黎乐洋一眼。

黎乐洋回过劲了，他满心惭愧，垂着头道：“我太没用了，可即便是现在，我也很难相信她是禁卡卡主……”

“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她不会是。”

“她没有动机，也没有必要啊！”黎乐洋对宁烛说道，“格林家待她很好的，她是真的很知足，话里话外经常会流露出来的……她对未来也有自己的打算，她原本就不姓格林，对争权夺势没什么兴趣，她只想好好毕业后，去实验室做研究，她真正喜欢的是医疗系……”

黎乐洋像宁烛、罗瑜描绘了一个立体、真实的露比·格林。

这几个月来，宁烛和罗瑜也收集了大量露比的情报，和黎乐洋说得大差不差，可这些都是可以伪装的，都是“人设”。

黎乐洋继续说着：“她有爱她的家人，有优渥宁静的生活，也有心心念念的未来，她到底为什么要成为禁卡卡主，为什么要去受那样的罪？她不像卢弦乐那样对卡师一无所知，以格林家的情况，黄道社也不可能用至亲来逼迫她；其它禁卡卡主也没有天蝎卡主的【神替】，露比就是露比，她只有心甘情愿才能成为禁卡卡主，可她为什么啊……”

宁烛喃喃道：“【神替】……”

罗瑜提醒道：“这是天蝎卡主的神技，别人用不了的！”

“我知道。”

“那你……”

宁烛眼睛一亮，有了个大胆的假设。

假设这个想法成立，那一切违和感都消失了。

罗瑜何其敏锐，问道：“宁宁你想到了什么？”

宁烛看向他们，道：“洋哥你别急，别说你想不出露比成为禁卡卡主的动机一样，我也想不出瑞安的动机，所以……”

她压低了声音，对着两人仔仔细细吩咐了一番。

罗瑜睁大了眼：“这……”

黎乐洋呼吸急促：“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