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拿就去,今晚就要。”魏子骞看都不看他,大步往前走。
“哥,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刘诚梁追上他,犹犹豫豫。
“不该说别说,我没空听。”
“阿骞,前几日添香楼的落月姑娘挂牌了。当夜就被人包了一年。”
魏子骞凝眉想了想:“哪个落月?”
“就之前一直被你用银子砸得没挂牌那个,听说就在几日前,你留在夏妈妈那里免落月姑娘挂牌的银子花完了。”
“这日子一到,夏妈妈就把她的牌子挂了出去。”
“不过落月姑娘的运气好,没了你的照护,又有人包了她一年,只接待那一个人。”
刘诚梁语气有些酸,脸上不忿:“阿骞,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这我哪知道?”魏子骞答得随意。
“是金家二少爷那个草包金元亮!”他瞅一眼魏子骞的脸色,就怕他心里不痛快。
“是他啊。”魏子骞神色淡淡,眼睫都未动一下。
“阿骞,你不生气?”
“我生哪门子气?”他挑眉。
“金元亮之前玩不过你,打不过你,现在却抢了你的落月姑娘。”
“你说话注意些,什么我的落月姑娘?我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她。”
刘诚梁惊讶地停住了脚步,不可置信道:“哥,你砸了那么多银子,一次也没碰过她?!”
魏子骞被他喊得吓了一跳,不悦地斜他一眼:“瞅你那副德行。”
“哥!你亏了,你亏大发了!要不,你赶紧找夏妈妈把银子拿回来吧。”
“要拿你去拿,拿了分你一半。”
刘诚梁恐惧的摇摇头:“我可不敢,夏妈妈会吃人的。”
“阿骞,落月是添香楼里最漂亮的姑娘了,你怎么还忍得住的?”他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是怕之前的江姑娘发现?”
魏子骞皱眉:“与她有何干?”
“那你怎么就没碰落月姑娘呢?花了那么多银子你图什么啊?”他一脸的惋惜,仿佛吃亏的是自己。
魏子骞不耐烦了,换他以前的脾气,一脚就上去了。
现下只是抿唇不语,半敛着眼皮,沉默地看着前方的路。
“阿骞,嫂子人怎么样?对你还好吧?”
“你问题挺多?”
“我就关心关心你。”
两人到了家具铺子,魏子骞选了一张老旧的桌子,一只腿都断了一截,看着勉强还能用。
丢了十几枚铜板到柜台,也不等刘诚梁,扛着桌子就往家赶。
——
回到小院时,日光已经昏暗了。
推开门就闻到一股肉香味。
平日里沉寂的厨房,这会儿亮着明亮的烛火。
“哎呀,白糖放多了,要不弄一点起来吧。”
在门口就听见一声女子清脆的娇呼。
接着就是一阵锅铲碰撞声,似是很忙乱。
魏子骞把书桌放进西厢房,找了一块长了青苔的青砖垫在断了的那只桌脚下。
试了试,桌子还算稳当,并不摇晃。
他去厨房打水,进门就见灶台边围着两个女子。
站在外侧那个正弯着腰去拨弄锅里的肉,腰肢细细的一截,厚厚的短袄都掩饰不住。
“我觉得好了,可以盛起来了吧?”她心急道。
“哥,你回来了?”魏香巧侧头看见她哥站在门口,笑着对他道:“今晚吃肉,是嫂子拿回来的。”
“嗯。”
“你要打热水?锅里正好有,我给你打吧。”魏香巧接过木盆,揭开烧热水的锅,去帮他打水。
叶惜儿端着一个粗瓷碗,把铁锅里的红烧肉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