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男人上了床,叶惜儿出声问道。
明明在医馆时还笑?得?那般欠揍,现下整个人情绪却?很低迷。
过了很久,久到叶惜儿都没?了耐性,黑暗里才传来低低的一声嗯。
声音闷闷的,轻轻的,即使人就躺在身?旁,离得?如此?近,也险些错过。
看来是真的心情不佳啊!
“是因为那个被打的人吧?”
“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那人很不堪吗?”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之前与巧儿什么关系呀?”
魏子骞的声音低沉沙哑,沉沉如夜色,带着淡淡凉意:“他叫刘尚,家里开着几间杂货铺,西大?街的刘记杂货铺就是他家的。”
“之前刘家想攀上魏家,上门求娶巧儿,娘当然不同意。碍于魏家的势力,刘家便不敢再提此?事。”
“没?想到现下这龟孙竟狗胆包天?地找上门来招惹姑娘,打得?什么主意真当人不知道呢?”
叶惜儿问道:“这人的人品性子怎么样?看你坚决反对?的样子,莫非是个火坑?”
男人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停顿了几秒,才道:“这狗东西以前跟我混一个圈子的,二世祖,谁还不知道谁?他有几个相好的我都知道。”
说完又避嫌似的赶紧补了一句:“不过我可看不上他,他总想凑上来跟我们后面混,我们可瞧不上他那上不得?台面的怂包样。”
“家里没?几个银子,吃喝嫖赌、欺男霸女倒是样样不落,还学着人在外面置办宅子养了几个青楼花娘。”
叶惜儿听了摇着头直啧舌:“是个社?会?的毒瘤啊。”
怪不得?魏子骞和便宜婆婆都气得?不轻。
“方才你娘动手打了巧儿一巴掌。”
魏子骞对?此?只道:“让她长长记性也好。”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出声说话,叶惜儿闭上眼睛迷迷瞪瞪地酣然入梦。
床帐里温暖静谧,被窝里蓬松舒适,是绝佳的入睡时机。
深邃的苍穹之上,清冷的月高挂,白晃晃一片晶亮。
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猎猎有声,雪花乱舞。
突然,叶惜儿蓦地睁开了眼睛,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瞌睡醒了大?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旁边的魏子骞吓了一跳。
“怎么了?”
“我差点忘记一件大?事!”叶惜儿喃喃开口,她就说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牛平比你还大?一岁,怎么管你叫哥呢?”
“你大?半夜一惊一乍的就是想问这个?”魏子骞只觉满头黑线,后又觉得?不对?:“你怎知他比我大?一岁?我都不知道他具体年岁。”
“哎呀,你别管这个了,你快回答我的话。”
“他有求与你,套近乎瞎叫呗。”
“你与他关系怎样?”
“码头干活认识的,算说得?上话吧。”
“他家里条件如何?”
“了解不多,不过听说较为困难。”
“怎么,这么快你就给他找到相当的女子了?”
叶惜儿:“......”
她声音幽幽,像黑夜里飘来的幽灵:“还找媳妇呢,人都快死了。”
叶惜儿撑着千斤重的眼皮,双眼直直地盯着透明界面上的——[年二十一,横死。]几个冷冰冰的大?字,背脊有些发寒。
脑海里回想起白天?见过的那个年轻男子,鲜活的,强壮的,有生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