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敛舟不知道。
徐淮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嗯,十多年前帮李芳处理被小鬼缠身的人,就是我师傅。”
那日他在小楼楼顶差点坠下楼,还好在最后一刻拉拽到了边缘的电杆做了缓冲,向下寻了个露台位置跳了下去。
破窗进入到那个独栋小楼后,他看到了一张符箓。
每个人画符的笔触都不同,他不可能精准认出每一张符纸是谁画的。唯独那一张,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张道泉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亲人,他看过无数遍张道泉画的符,加之那张符上还有张道泉的印,细致到如此程度,做不了假。
徐淮:“看到那张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张道泉以前确实说过这么个事。”
——还正好是他利用课余时间在笔记本上画符,被同学发现告状告到老师那,老师觉得他对班级有不良影响,找张道泉去办公室谈话的那日。
他记得格外清楚。
那天张道泉将他接回家,半句也没有指责他,只是脸色有些难看。一向对其他人情绪敏感的他和张道泉认错,说下次再也不画了。
张道泉闻言,失笑,说脸色难看不是因为他被请家长,也不是因为画符。
是因为今天遇到的一个雇主说话不算话。
买药生活都需要钱,张道泉办了事,那雇主没给钱。
张道泉说,这事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雇主半道反悔了,说张道泉的弄的那些东西压根不管用,说她自己晚上还是会梦到有东西在缠着她。
东西张道泉确实是收走了,至于会不会梦到,那就是个人心理问题,是不可控的。
即便张道泉将理由解释,那雇主还是不肯掏钱。这情况,八成是要赖账了。
省钱确实要省,不道德的钱,可半点也省不了。
终归会报应加身。
“当时张道泉说,那个铃铛他留给当时的雇主了。钱不正常付,后面的事情他也处理不了。后来张道泉自然是没收到钱,那铃铛估计也是李芳自己找了个地给随意埋了。”
话说至此,徐淮叹了口气:
“那张撕下就能脱困的符,恐怕是张道泉已经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为后来人准备的。”
哪能知兜转一圈,被他用上了。
宋敛舟倒吸一口气:“不是哥们,还有这么个事?”
徐淮:“我也以为只是普通简单的找个人。”
电话内外的人双双沉默。
“算了。事情都解决了,再谈之前的事也没用。”
“当前我认为我们部门应该加强雇主身份背调。”徐淮语气严肃,“而且我要报工伤。”
徐淮又想起晕过去那事。
——平时他看个手机验证码都得看两遍,那事就像是在记忆里扎根了一样,根本忘不掉,随时随地跳出来彰显自己存在感。
徐淮:“主要是精神损失费。”
估计是也同情徐淮的这趟的意外遭遇,宋敛舟意外地没抠门:“可以。不过这事你得来部门手写个条在申请上签个字。”
“好。”徐淮应声很快。
拿钱的事必须积极。
——话又说回雇主背景。
徐淮想起先前让宋敛舟一直调查的谢景的事:
“部长。我之前和你在医院说,我和我另一个雇主进行肢体接触就会看见鬼的事情你查到了吗?”
也正好在这时,没有被关紧的房门咔嗒一声被人推开,徐淮闻声抬眸看向门口。
是下楼去车内拿东西消失许久的谢景回来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