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依然一手负后,淡然道:“问拳之时,背着一把剑,又不选择拔剑,那麽带剑的意义何在?”
裴钱摇摇头,没有解释什麽,小姑娘眼神凶狠,直勾勾盯着老人。
忽然纵身一跃,几个眨眼间,欺身而至!
一脚踏碎青石砖,裴钱高高跃起,㱏臂泛着点点金光,飞扑而至。
犹如鹰隼,掠过大江,恰似鲤鱼,一跃龙门。
奶秀见此,一个劲的拍手叫好,双眼笑得眯成了月牙。
然後下一刻,好似神人之姿的小姑娘,就被种秋一脚踹中腹部,砸在几丈开外。
宁远忽然收回视线,转头朝着身旁的女子问道:“秀秀,你是不是给了她什麽东西?”
少女直接摇头,“没有。”
宁远狐疑道:“真没有?”
阮秀没好气道:“真没有。”
沉默片刻,宁远轻声问道:“秀秀,你不会真把她...当女儿养了吧?”
青衣少女笑着抬起手,使劲摇晃。
宁远面无表情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私下里,裴钱都是管你喊娘的。”
阮秀小声嘟囔道:“别人的嘴,要怎麽喊,我又管不了。”
年轻人叹了口气,“她的来历,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谁摊上她,谁倒霉,跟一泡屎一样。”
阮秀瞥了他一眼,“你不也是?”
当做没听见,宁远补充道:“以後回了神秀山,我会把她带去学塾那边,跟着齐先生读书。”
少女嗯了一声。
一袭青衫再次看向教拳练拳的两人。
猛然回头。
青衣少女一脸真诚,眨着明亮的大眼,与他对视。
她吐出几瓣瓜子壳,然後伸出手,给宁远也递了一把。
毫无破绽,但在年轻人看来,又是漏洞百出。
非神的奶秀,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没接她的瓜子,宁远侧过身,脑袋一歪,枕在少女柔软的大腿上。
攥着养剑葫,望着福地天空,神情惬意。
他有种直觉,这种‘懒散’时光,很快就会消失无踪。
……
岁月匆匆而过。
一天的清晨时分。
小姑娘今儿个很是高兴,因为那个死人脸的男人说了,今天不用练拳。
因为过了今天,就到了新年。
阮姐姐给了她十几两银子,想买什麽买什麽。
起了个大早,她独自走出门外,笑容灿烂。
背着长剑,腰间挂着酒壶,手里还抓着个钱袋子,美得很。
然後没走多远,低头赶路的她,忽然一个抬头,就见这条街道的尽头处,站着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老人。
笑容顿止,背剑小女孩只是看了他一眼,当场就汗流浃背。
老头儿面带微笑,但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恶意,扑面而来。
小姑娘对於这种‘恶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想跑,但是双脚好像绑缚了两块巨石一般,动弹不得。
老人头戴一顶银色莲花冠,朝着她缓步走来,笑道:“天下第一?”
裴钱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而下一刻,有一只手掌,按住了她的肩膀。
宁远俯下身子,看了她一眼,眼里藏着些莫名味道。
随後抬起头,望向那个面目丑陋的矮小老人。
老头儿停下脚步,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人,摇了摇头,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天下第一?”
宁远的视线,没在老人脸上,而是落在他的头顶。
这种样式的莲花冠,以往他见了不少。
一袭青衫面带微笑,说了一句旁人听不懂的话,好似在自言自语。
“人间处处有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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