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宋知窈拨去电话。
画室内悄然无声,一切声音似乎都已冻结凝固,唯有男人微乱的呼吸声。
不多时,沉寂的画室中传来机械的女声。
季闻洲沉着脸挂断了电话,匆匆下楼。
楼下,管家他们早已起床,正在准备早餐,见季闻洲回来,顿时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
“先生,您回来了。”
季闻洲声音淡淡:“太太呢”
管家忙道:“太太昨日和朋友去出国旅游了,她没跟您说吗”
见季闻洲沉着脸,面色难看,管家突然反应过来,不说话了。
看来太太是真没跟先生说啊。
季闻洲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正要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给周特助拨通电话,这时佣人拿着一封快递文件封走了进来。
“先生,这是寄给太太的。”
看着这封文件,季闻洲心间难得生出些许不安的情绪。
他垂眼接过,拆开,视线在触及文件上最刺痛神经的字眼时悄然凝固,温沉眸色寸寸冷了下去,向来平静无波的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那捏着那张薄薄文件纸的手愈发用力紧绷,指骨泛白,手背隆起明显的青筋脉络。
空气在这一刻沉了下来。
管家站在一旁低眉敛首,大气不敢出。
季先生向来在外人面前稳重端方、冷静克制,何曾有过这般情绪失控。
管家惊愕于季先生此刻失态,小心翼翼地扫了眼文件上的内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就见文件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季闻洲下颌线紧紧绷着,面色冷沉得骇人。
他将这份离婚协议书撕了个稀碎,不急不缓地扔进一旁垃圾桶。
而后他拿出手机,给周特助拨了通电话,强忍着心中某些晦涩破碎的情绪,语气平和:“查一下太太去哪了。”
周特助效率很快,不多时,便把宋知窈在巴黎的居住地址发了过来。
季闻洲淡淡吩咐:“安排航线,去巴黎。”
挂断电话时,保镖也将礼物搬得差不多了,唯有那幅包好的油画,保镖有些犹豫不决。
“先生,拍下的油画是依旧放在收藏室,还是送到太太画室”
季先生的收藏室向来是他的禁区,不许外人进入,以往拍下的古董名画雕塑等价值连城的物件都是直接送入收藏室。
季闻洲忖度片刻,缓声道:“送去巴黎,我的私宅。”
安排好一切后,季闻洲转身上了楼。
他没有回卧室休息,而是推开深色檀木大门,缓步走进收藏室中。
收藏室中分门别类地摆着各类古董藏品,随便拿出一件,便是能在拍卖行中拍出上千万美元的稀世珍品。
宋知窈曾几度好奇这收藏室中的藏品,只不过碍于两人之间是协议夫妻关系,不好意思提出参观请求。
高更名作、唐代瓷器、维多利亚珠宝也只不过是这是藏品中最不值得一提的冰山一角,哪怕最资深的收藏家来到此处,也要自愧不如,惊叹于季三爷的财气豪气。
直至走到最里侧的一扇小门前,季闻洲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