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他们不信,她便叫人送来纸笔,很快那小厮的样貌,跃然纸上。
仅仅是见了一面,便将模样给记下来。
褚昭知晓她画画的好,却未曾想到,还有这般的本事。
他神色惊讶,只觉得样貌,应当是她最不出彩的,本应该靠着学识才气被众人夸赞,却被掩盖,被容貌所累。
三皇子立刻让底下的人,记住画像上的小厮,将人寻回。
“殿下日后外出,身边还是多带些人,免得叫人,觉得都不过是酒囊饭袋。”褚昭瞧见他们记下画像,便将这副丹青给撕毁了。
今日不是三皇子不谨慎,也不必叫他夫人,替个男子画像,甚至还比他的更快完成。
他的画像如今还放在书房里。
只觉叫人如鲠在喉。
三皇子今日不过带了两三人,与褚清云不期而遇,一时忘了神,又忆起她说的害怕被人知晓,便叫他们清理了番,周围的人,又离得远些,丝毫没发现,假山底下的缝隙中,有个小厮躺着。
事既然已经发生,他只得护住她。
尽管能够找人,可到底不算稳妥,三皇子另外找了人,穿着和褚清云相似的衣裳,跟在自己身侧。
回到宴席中,楚盛窈几欲开口,可始终说不出话来。
今日与她而言着实是太过重了。
她没想到,褚昭竟然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身上似乎被压住,平白觉得欠了褚昭,两人分明不过寻常夫妻,即便平日里,褚昭会维护她一二,那也不过是他性子的缘故。
可痛打林六爷,还愿为她装扮女装,实在太过惊人。
她颇受冲击,原本安如泰山,只觉得两人那般过下去,便是极好,如今却觉得难以承受。
“夫君不必如此。”她话语中带着几分的酸涩。
褚昭举着杯子的手一顿,“为何?”
楚盛窈垂眸,没去看他,“妾身还不起。”
她只需一切恢复如常,不必为她做多余的事。
“你是我妻,我维护你天经地义。”褚昭将杯中酒饮了个干净,又添上一杯。
“可妾身,不愿夫君为我失了本心,夫君清雅淡然,不该的。”
楚盛窈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将话说回到褚昭身上。
她知最不想的,便是褚昭为了她废了心神,有了不同的感情,尤其是打破他们原有的相处方式。
此刻,她竟觉得,被褚昭罚抄也是极好的。
褚昭未言语,反倒是这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原以为是他对她关切不够,才叫她总在他面前作假,藏住真实,如今看来好似不是这般。
从未想过对一人袒护,竟也成了负担。
褚昭眸子轻合,遮住眼中的黯然,又倒了杯酒,直到壶中的酒空空,又唤来了丫鬟重新上了酒。
楚盛窈借着余光打量着他,他眉眼清润,此刻似乎染上了醉意,比起之前有预谋的醉,更加的真实。
手里的杯子未停,一杯接一杯,不似宴会的欢饮,更像是借酒浇愁。
楚盛窈轻声提醒道:“夫君当心醉了。”
褚昭抬眸看了她一眼,颔首示意,可手里的动作未停。
楚盛窈摸了摸心口,一股轻微的疼意在蔓延。
“夫人是真的担忧我吗?还是有旁的什么?”褚昭手腕向内酒杯倾斜,侧身,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眸子澄澈,几乎能够看透人心,让她不敢再去对望。
她点头,“夫君是君子,当行君子之事。”
即使到了此刻,她依旧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