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男子整了整衣襟,笑容和蔼,“无天。”
东方既白不由低低地笑了起来,“无法无天,听着很嚣张啊。”
萧若风瞳孔微缩,方才东方既白借他的手挥出了一剑,那一剑之下的内力有多可怖他是最清楚的,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能好端端地站着。
无法看着萧若风,“你是萧重景的儿子?”
萧重景,那是当今天子的名讳,天底下谁敢直呼?
“你的胆子很大。”萧若风面色微寒,无法无天,名字很配。
无天却看向东方既白,“听白发和紫衣说过,你就是在柴桑城杀了李长老的人?”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李长老是谁,不过那时候我的确杀了几个人,里头刚好有个姓李的也不一定,毕竟他们死的时候都没报上自己的名字。”东方既白眯眸看向这两个长得就不像好人的家伙,“因为死得太快了。”
她松开握着萧若风的手,转而不紧不慢地抚上了她从不离身的长伞。
“这两人怕是都有逍遥境巅峰的实力,你……”耳边,萧若风压低的声音传来。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东方既白打断了,“这无法无天也不能真无法无天啊,这还有位绝世剑仙呢。”
果然,若说古先生之前还对他们几人的闯入温和相待的话,现在进来的这两人,可真是和他们的名字一样让人觉得不讨喜。
他开口了。
“我很疑惑,既然你们一个个都知道我是西楚剑仙,那么……”琴弦猛地一惊,院中瞬间落叶纷飞,强大的气劲霎时将所有声音都盖了下去,“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够带走我!”
剑仙一怒,可震九州。
院内其他人面色一慌,无法和无天对视一眼,依旧镇定,“当年你以一剑迎万甲破风军,那种情况就算活下来也会受极其严重的伤,若你依然如当年般剑法通天,那么这些年你怎么可能不出来报仇?唯一的可能便是你虽然活着,但功力早就不是当年的西楚剑仙了。”
东方既白轻啧一声,拉拉萧若风的袖子,小声道:“你看,有些人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的自信。”
萧若风有些哭笑不得,这明显有些剑拔弩张的局势,他却莫名地放松了下来,她说的对,东方既白和西楚剑仙在这里,怕是连他师父李长生来了都要头疼。
“不过我有件事情不太理解。”东方既白微微一歪头,头上的珊瑚发饰磕到了萧若风的肩膀,“既然他们觉得古先生的武功大不如前,怎么还来找古先生?叫他教西楚剑歌?我看这俩人没有一点学剑的天赋,还不如百里东君呢。”
萧若风代表朝廷来她还能理解,这青城山的道士和无双城的那个少年都是用剑的,代表门派来这里请人也说得过去,但这无法和无天一看就是那种不太好的江湖势力,他们是为了西楚剑歌而来?
这西楚剑歌是有多好,叫正邪两道的人如此趋之若鹜?
萧若风叹了口气,“西楚身为小国,却挡住了北离三军整整四年的进宫,靠的当然不止一位剑仙,朝廷想要掌控的,和这些人想要得到的,其实是西楚真正强大的东西。”
东方既白晃了晃头,“有点麻烦。”
怪不得萧若风最开始就说不是把人送走就能解决的。
东方既白是没想到百里东君他师父的身份有这么复杂,怪就怪当初萧若风不跟她把西楚剑仙的老底掀干净了,要是知道情况这么复杂,她得再跟百里东君提提价。
只要几坛酒哪儿成啊?
萧若风被那双蓝灰色的水眸瞪了一眼,有点莫名,但见她头上的珊瑚犄角歪了,又忍不住伸出手给它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