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地弯起眼,“我弟弟学猫叫可像了。”
“啊嘁!”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车行的山道拖着重伤昏迷的年轻人爬了上去,穿得一身清凉的少年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抱着膝盖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瑟瑟发抖,“这什么鬼地方,冬天居然这么冷,我快冻死了!”
黑色的海雕又一次从头顶落下,少年抹了抹不存在的鼻涕泡,“我错了,当初就应该让你学着去追踪粉痴儿,这样就能找到姐姐了。”
“有没有人啊!”少年铆足了力气仰天大吼一声,可山道上静悄悄的,回应他的只有深山老林里的几声鸦叫。
律回春晖渐,万象始更新。被点燃的火苗沿着红信蹿进红筒里,第一声炮响之后千家万户的爆竹都响了起来。劫海撺掇着凌霄出去野,却被东方既白摁住,“这种日子还往外面跑,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炮仗把你们炸熟了都不知道。”
除夕这天,萧若风给全军将士放了假,空地上摆满了拼起来的长桌,留在军营里过年的将士直接自己动手倒腾起了年夜饭。暮初头一天就派人跑了附近能跑的城池,采买了大批量的食材和美酒,当然,一半的酒都是为了某个酒鬼买的。
劫海被东方既白提溜了回来,盯着桌上摆着的鸡鸭鱼肉雕眼发直,叶啸鹰笑呵呵地给它递了一碟花生米,它低头看了看,又看看不远处的酱肘子,骂骂咧咧地扭过头。
脑门被人一弹,东方既白好笑地看着它,“等会儿吃不完都是你的。”
凌霄老老实实地在自家主人的手底下顺毛,自打它跟着劫海成天翱翔打猎以后,身形肉眼可见地健壮了起来,一身羽毛油光水滑的,完全看不出曾经差点变成秃鹰。
东方既白看着乖巧的凌霄,忽道:“雀鹰是不是两三岁就可以筑巢了?”
萧若风一愣,旋即想了想书上看过的,倒是点了点头,按雀鹰的算法,其实凌霄已经成年好久了,“凌霄是我在边塞打仗的时候救下的,养了一段时间它没飞走,就带回天启了。”
海雕的寿命长,成年得晚,别看劫海每天带着凌霄飞这儿飞那儿的,其实它自己还是个孩子,“我们从澜江城回来的路上我好像看到有只小家伙时不时地飞在后头。”
保守估计是只母的。
大概是怕劫海这个大块头还有他们这群人类,所以没敢靠得太近。
萧若风若有所思地看着乖得和小鸡仔似的凌霄,那边东方既白被劫海一个头槌撞了了一下胳膊,雪白的海雕伸长了脖子就要从她腿上爬过去去逮它的小弟,东方既白好笑地把大雕摁住,“你急什么。”
“啾啾。”劫海不满地仰起头抗议。
萧若风伸手将凌霄托了起来,左右看了一会儿,主人突如其来的注视让凌霄有些紧张地抬了下爪子,黄豆大小的眼谨慎地露出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萧若风有些忍俊不禁,“你的意思是有鹰看上凌霄了?”
“或许吧。”东方既白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边张牙舞爪的海雕,“季节还没到,不确定是不是别的原因。”
旁边的雷梦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场面挺像那么回事的,就那什么……住我家对巷口的老谢,续弦娶了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老谢女儿上个月突然要说亲了,结果寡妇儿子在家里各种闹腾,你们猜为啥闹?”
“为啥?”叶啸鹰憨憨地问。
“怕是那寡妇儿子喜欢谢家女儿。”坐对面的薛断云微笑着道。
雷梦杀连连点头,“对,是这样。”
众人再看气鼓鼓的劫海和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凌霄,顿时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