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所以没看到萧燮究竟被吓成什么样了,只知道吓晕了过去。后来听说的时候还想着好歹是个王爷,怎么这么没胆识不禁吓,谁成想更让她出乎意料的还在后面。
这个青王,多少是给她带来了点意外的感觉。
萧若风注意的更多的则是国师齐天尘,水患的事情解决没多久他就在钦天监里醒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水患背后的蛟龙有所关联,而素来不参与朝政的齐天尘居然会破天荒到青王府拜访,这是让他不太明白的地方。
看来等他回京以后要找个机会求见一下国师了。
临睡前萧若风让暮初整理好天启送过来的信函,一封夹在其中的信突然掉了出来,他余光一扫,好像是兄长的家书。
萧若风的视线有些莫名,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收到过兄长的家书了,兄长第一次给他寄家书的时候是几年前,他在琅琊城打仗,那是他第一次远离天启,离开兄长多年的庇护。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一纸截然不同的信笺随着十几封同样寄往边陲的家书到了琅琊城,虽然兄长在信里写的话不多,但一字一句皆是关切。
后来,兄长给他写的信里带上了朝堂的事还有机密,他们之间的联络变成了密函,即使有家书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白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萧若风挥退暮初之后独自坐了一会,手中捏着那封再普通不过的信函,上面没有特殊的标注,意味着这的确是兄长写给他家信。他的内心感慨万千,久久不能平静,直到东方既白一脸困倦地从身后的被窝里探出脑袋,“再不躺下就自己盖一床被子。”
他哑然失笑,理了理寝衣掀开被子躺了下来,胳膊一抬,东方姑娘心满意足地窝进了他的臂弯,手脚并用地缠上了他这个大暖炉。萧若风抚了抚她的鬓发,视线再次落到左手捏着的信函,蓝灰色的眼眸在他右手掌心下抬起一丝眼缝,瞥见四个大字:九弟亲启。
一猜就知道是景玉王送来的。
“想看就拆呗。”萧若风正在犹豫要不要拆开的时候,胸前传来一道声音。
他淡淡地笑了笑,将信放到枕边,“无碍,时辰不早了,看你现在困的,还是早些睡吧。反正明日就回城,有话可以当面同兄长说。”
东方既白略挑了下眉,随后哼了哼,对他的回答很是受用。
第二天天亮,萧若风比往常的时辰醒得要早一点,外面的天还黑着,既白又把自己团成一团塞到被子底下去了,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没有点灯,披上外袍走出了营帐。
萧若风出门,抱剑候在门口的霜却便跟了上去,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巡营,途中遇到醒过来的薛断云和肖斩江,晨起巡视的队伍愈发壮大。
昨夜他们驻扎在平坦的雪原上,视野比在山里开阔许多,营地里的将士们陆陆续续起床晨练,见到比他们起得更早的九殿下和几位小将军,顿时一个激灵精神百倍。
伙夫们起锅烧水,准备做回家之前的最后一顿早饭,一股子香浓的粥味在营地里飘散的时候,萧若风已经巡营结束,他去看了重伤不醒的叶鼎之,高烧退下之后他的皮肤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红了,呼吸均匀,看着就如同在酣睡一般。
随后他又去看了方子游,这姐弟俩没有血缘关系,贪觉的习惯倒是一般无二,营帐里黑灯瞎火,只听见方子游的呼吸声还有掠海时不时的嘀咕。
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床上的鼓包还和自己出去时一模一样,此时天光微亮,借着晦暗的光线他看到了枕边压着的书信,是昨夜没有拆封的家书。
萧若风拆了信,借着黯淡的光线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上面的内容,看了两行没忍住笑了起来,一不小心出声后他下意识地抿住唇迅速起身,回头只见白嫩的玉足气势汹汹地落在他刚坐的位置,蹬了一脚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