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蓬莱门主,也就是他们的师父方乾,当初在接受偌大的东海势力之时,设立了七枚作为他的助手一同管理这千里海域,七枚为寒仕、白相、文帅、小戎、雷炮、青衫马、不回卒七人,择优而出。
原先方子游还在犹豫让他的阿姐做什么好,待他来到这里,见到同样惊才绝艳的萧若风以后他就决定了,现任七枚之中白相谢叔和文帅姜姨就是一对夫妻,他阿姐和姐夫足智多谋,能文能武,顶替这两个位置最合适不过。
“臭小子,你还打上萧若风的主意了!”东方既白哼笑一声,抬起一脚朝前面踹去。
翩翩少年执伞急退,忽得吹了一声口哨,漆黑如墨的身影如离弦之箭,眨眼就到了上空,有力的勾爪将方子游抓着飞了起来,手中长伞唰的撑开,稳稳地借着气流浮在空中,“阿姐,若我将来打赢了你,你就做我的白相吧。”
东方既白随手在面前划了一道圆弧,将从天而降的气浪阻隔在一尺之外,“那你这辈子都凑不起七枚了。”
“总有一天的,阿姐,总有一天我会和爷爷那样成为天下第一,到时候阿姐可要记得自己的承诺才好。”少年自信张扬地俯视着底下在风浪中波澜不惊的女子,他手腕一翻将背后的流采剑握在手里,刹那间纵横交错的剑气如同一张巨大的网从天而降。
东方既白看着逼近的凌厉剑气,略微满意地颔了颔首,手指在伞柄上轻轻叩了叩,似在考虑什么,上方乘风而起的少年却在此时如同惊涛拍岸般落下,剑气割裂长空,流采剑正如它的名字一般挑起了一道流光,隐隐可见风雷之势。
“好。”她终于应了一声,话音刚落,东方既白手里的伞顿时合拢,手腕一抖伞柄便和伞身脱离开来,乍泄的银光划出一条光焰炽烈的长河,同从天而降流采剑碰撞在一起,霎时迸射的银辉如同被激起的水柱一样冲天而起,眨眼就将落地的少年逼退了十几丈。
她脚下微动来到还未站稳的少年面前,恢复原状的伞在少年的脑袋上咚的一声敲落。
“就你这?”
“天下第一?”
“跟师父一样?”
方子游顿时撑起伞挡住脑袋刷刷后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阿姐,我这趟出门游历,回来绝对能接下你刚才那一招!”
东方既白扯了扯唇,“是吗?”
少年点头如捣蒜。
“行,那你要是接不下,就别回来了。”东方既白不咸不淡地说。
方子游俊俏的面容顿时成了苦瓜脸,“啊……啊?”
东方既白却不理会急得要跳脚的弟弟,扭头看向那边和萧若风安静站在一起的叶鼎之,“子游就交给你了。”
叶鼎之抱拳回道:“师父放心。”
“剑法我昨日已经全部教给你了,你们这一路可以多练练,不懂就问子游。”东方既白又道,“那个问题你也好好想想,将来若跟我们一起走,离开了北离就再也回不来了。”
叶鼎之一垂首,“弟子明白。”
目送他二人上马,扬鞭沿着官道延伸的方向离去,东方既白这才微微叹了口气,萧若风环住了她的肩,“我已委托姬堂主让分散在各地的百晓堂弟子稍加关注,他们若是遇到什么难事消息很快会传回来。”
偌大的江湖,风险总是和机遇并存的。
送走了弟弟和师弟,萧若风和东方既白便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转身望向天启城的时候,连绵的城墙几乎一眼望不到边,灰蒙蒙的天幕下,整座城显得格外云波诡谲。
“你……有没有想过和子游一道出去?”
东君和司空在他们成亲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如今子游和叶鼎之一走,既白在家就没什么人可以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