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起琅琊王夫妇酒后失足坠楼身亡的消息了。”
东方既白哼了哼,迈步走到扬起的飞檐上,“有人常说一醉解千愁,可我看你反而愁上加愁,便带你试试一跳解千愁,如何?”
萧若风走到整齐覆着的屋瓦边,俯瞰着周围纵横交错的街道,“答应我,别带嫂嫂来试。”
她闻言哈哈一笑,“嫂子没这胆量,怕是来一遭还得大病一场,不成的。”
红袖在夜风中翻飞,她张开双臂,“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乘风而起,而后从万丈高空中坠下,下坠时的风会从身上剥夺什么,可能是知觉也可能是意识,总之坠入海中的那一刻已经什么都忘了,脑海里是非常空旷的平静,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她扭过头,弯起笑眼,“你该试试那种感觉。”
萧若风无奈地回道:“怪不得夫人心胸常常如此开阔,为夫受教了。”
东方既白扬了扬眉,随后从飞檐上跳到他怀里,“现在在想什么?”
“夜深了,该带夫人回去睡觉了。”萧若风抱起她不安分的两条腿,东方姑娘就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半点没孕妇的自觉。
翌日,萧若风和雷梦杀在城门口送别了几位公子,又过半月,北境军报传来,北蛮最骁勇善战的骑兵营有集体活动的迹象,自大将军叶羽谋逆灭门,镇西侯百里洛陈远走乾东之后,朝中的武将衰微,萧若风在太安帝面前举荐了雷梦杀、薛断云等人带兵前往北境布防备战。
“北蛮还有多久会打起来?”东方既白在棋盘上随意地丢了一颗白子。
黑子落在了纵横交错的棋盘线上,白发的年轻人淡淡说道:“按以往的情形,半个月到一个月吧。”
今天是萧若风去京畿大营送别将士的日子,雷梦杀也要在今日和他们告别了。
“现在这皇帝卸磨杀驴的本事有一手,二十年前亲自带兵征战四方,开疆拓土,功成之后杀了得用的将领,逼走镇西侯,我看天启城里的一个个将军府,养到如今也全都是废物。”
“狡兔死,走狗烹,萧家的人都惯用这一招。”姬若风耸耸肩,“将来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也不例外。”
东方既白挑了下眉,手指夹起一颗白子落下,“你想说什么?”
“最近五大监和景玉王走得很近,易卜身边也有不明身份的人出现,许是从天外天来的,你要小心了。”
她注意到姬若风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她眯眸想了想,“这种时候招惹脾气暴躁的孕妇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姬若风看着面前这位面带微笑的孕妇,心里默念了一遍脾气暴躁,随后落子道:“那些太监大概是怀疑你是杀了浊清的凶手,至于天外天的人,我看是为了那些旧怨来的。”
东方既白点了点头,“挺会挑人的,正好我闲着无聊呢,让他们唱几出戏看看也是好的。”
艺高人胆大,她真是半点不带慌的。
姬若风又默念了一遍脾气暴躁,随后再看棋盘,发现他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败局已定,他舒了口气,放下棋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喏,你弟给你寄来的。”
“哟,百晓堂还带送信这服务呢?”东方既白看到那厚厚的信封,心想子游这混小子还知道报个信回来,真是欣慰。
姬若风冷笑一声:“你那好徒弟随手丢给百晓堂的探子屁话不说就走,当我们百晓堂是给他干活的?”
东方既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看来叶鼎之轻功肯定进步得不错。”
姬若风:……
呵,什么脾气暴躁的孕妇,见到这孕妇的人才脾气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