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产的时候他还在不在天启。
东方既白揉了揉紧实的肚子,“皇嫂最近怎么样了?”
“气色还是不太好,加上害喜的反应很大,一闻药味就吐,黄老说药补不如食补,兄长便派人找了专做补膳的名厨,这几天再看看效果如何。”萧若风看着面色红润的妻子,幸好他的既白怀孕到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希望凌尘将来出生的时候也懂事,不让既白受罪。
远见霜却朝这边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沓公文,前线的军报和各地的密报可不管萧若风今天休不休沐,日日不断地往府里送。
萧若风拣着要紧的信函先拆了,剩下的让霜却送进书房,北境如今已经有不少小规模的战役,但是说来也奇,北蛮的铁骑像是打游击似的,行动得毫无规律,没有大规模的作战,而是分散着兵力不断骚扰边境。
见萧若风的神情有些费解,东方既白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
“琅琊军和二师兄出征数月,两军交锋,虚虚实实,北蛮的举动和以往举兵南下的行径十分不同,显得颇为可疑,断云寄信回来询问我的意见。”
北离陈兵边境自然是不怕蛮族来袭,可蛮族这个打法却多多少少叫人有些烦躁了。
假若北蛮只是佯攻,那他们必然在等待一个时机,是什么时机呢?
“南诀也迟迟未动,他们在等什么……”他喃喃道。
如果双方同时大举进攻,北离国门一破,兵临天启也不过弹指之间。
东方既白好奇地问道:“他们是不是怕你?”
琅琊军去了北境,但萧若风没去,他既然要防着南诀,南诀也必然能想到他不去是等着应对南诀可能的出兵。
萧若风失笑,摇头道:“我少时从军,虽然卓有功绩,但还不至于让两国国主害怕到不敢派兵出征的地步。若说畏惧,还不如镇西侯爷……”
他停顿了一下,镇西侯有二十万破风军,且麾下诸多能征善战的将领,他们不听从朝廷的差遣,只听镇西侯一人的命令,父皇畏惧镇西侯的军权不是没有道理,南诀和北蛮自然更是畏惧这位杀神。
“他们会不会……想先除掉镇西侯?”萧若风若有所思地问自己,镇西侯是父皇的心病,若想扳倒他,朝中必须有人助力,主动站出来做父皇的刀。
可如今的北离朝堂太混乱了,谁会去做这把刀?青王在的时候青王是最可能的,如今青王死了,那剩下的……落羽王?
“镇西侯我看不是那么好除,你爹想动他,怕是会引火烧身。”东方既白伸出三根指头,“到时候就是三面告急了。”
萧若风摇摇头,“可有人就是想要这北离乱起来,他们心中没有家国天下,只有自己想掌握的权势。”
数千里外的深山,两个白衣少年在火堆旁围坐着烤刚打回来的猎物,其中一人衣衫已经有些破损了,面色冷峻得像一尊冰雕,另一人倒是仍旧光鲜亮丽,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滋滋冒油的烤肉。
叶鼎之凝神细听了一会周围的动静,片刻之后睁眼看到方子游两眼放光地盯着肉,不由一阵无言,“我们现在在逃难,你倒是一点不紧张。”
“嗐,有什么紧张的。”方子游举着烤肉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以前我不小心惹了一窝海盗,十几艘船的贼寇追着我打,现在这些都是小意思。”
见少年郎轻松写意的模样,叶鼎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比东君还心大。”
方子游耸耸肩,“我们东海方家的人,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