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晏家人,万象宗怎会收留你,为的便是今日……” “竖子休要胡言!”一道浑厚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朱厌的说辞。 随后,只见人影闪过,古圣尊者竟是亲自动手,同朱厌缠斗在一起。 二人皆修为极高,交手便是飞沙走石,乌云密布,不过眨眼间,便过了百招,不消片刻古圣呼吸便有些乱了,反观朱厌更游刃有余,还不忘摧毁晏南舟的道心,“你该不会以为这道侣大典没有蹊跷吧,古圣做梦都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若非本座你定活不过今日,仔细算来,你还应感激本座。” “晏老家主同古圣交好,可你晏家被屠当日,古圣又在哪儿?” 一字一句,揭开这段尘封多年的过往。 古圣怒吼,朝人一掌劈去,朱厌侧身避开,二人打出殿外,殿中又塌了一半。 孟晚掏出件法器幻成弧形盾牌小心护着晏南舟,有些狼狈的紧紧抱着他,无助哭喊着,“小木头你别听他的,他胡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你同我说说话,别吓我,我害怕。” 晏南舟还站在原处,身体僵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握剑的手微微地颤抖着,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仿佛听不见周遭的声音,只有一道声音贴着耳边不停重复: 杀了他! 杀了他们! 万象宗的人都在骗你,所有人都要你死,你的存在就是个笑话。 你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 这道声音蛊惑着他,引诱出心底最深的欲望,头疼欲裂,似有千万锯齿割开皮肉,疼的脸色煞白,双目充血泛红,目光满是杀气,唇也是那么苍白,眉头皱着,面庞因痛苦而扭曲。 眼前浮现出晏家人惨死的身影,乌泱泱一片,肢体残缺,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浑身沾着血污,他们直直盯着自己,嘴唇开合好似再说:舟儿,杀了他们,替我们报仇。 “啊——”晏南舟抱着头扬天大吼,周身灵气疯狂窜动,不受控制般向四周扩散,气势逼人,震碎了白玉瓦和金丝柱,断瓦颓垣,漫天飞尘。 “轰”一声巨响后,精纯的灵气爆炸开来,仙门弟子和魔修忙运功抵抗,却仍是措手不及,不敌这股力量,震的抛飞开来,口中鲜血涌出,一片哀嚎。 孟晚被晏南舟体内灵气震开,飞出一段距离被易上鸢扶住肩膀,飘然落在地上,方才轻唤了声,“易师姐。” “无事吧?”易上鸢皱着眉问。 闻言,孟晚摇了摇头,随后猛然反应过来,“小木头!” 她急忙奔向晏南舟所在之处,却见那人执起无为剑化成一道光影,飞向在半空中交手的古圣和朱厌二人,他这加入变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相互制衡。各不相让。 “小木头!”孟晚仰头大喊,无意识往前踉跄了两步,却突然眼前一黑,眉头微皱,喉咙发紧,张了张嘴,腥甜的味道涌了上来。 “噗——”鲜血喷涌而出。 “晚晚!”随着叶东川惊慌失措的呼喊,孟晚应声倒地。 滴落在碎石废墟中的血液粘稠鲜红,染红这方天地,纪长宁同其他弟子赶到时广场外,远远瞧见宗门大殿已被毁的七七八八,而这一路上更是遍地尸骸,有修士的有魔修的,风一吹,浓重的血腥气铺天盖地钻入鼻中,令人作呕。 她面色沉重,看着其他仙门弟子同魔修厮杀,未来得及询问缘由,单剑起势,拔地而起,剑气如虹,众人有所察觉扭头一看,指尖一道凌利的剑气破空而来。 剑气过处,魔修纷纷发出痛呼躲避,缓解了眼前焦灼局势。 “大师姐!”万象宗弟子在人群中瞧见来人面容,顿感欣喜,忙大喊了一声。 纪长宁环顾四周也未瞧见晏南舟的身影,皱眉不安,余光却瞥见一处,抿唇轻跃而去,同悲剑于手中挽出剑花,剑身泛着冷光,剑气凌然,执剑而破,一招太虚剑意使得炉火纯青,将那偷袭太一坊弟子的魔修斩于剑下。 “多谢纪道友,”那弟子得人相救顿时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吐出口浊气,“在下太一坊邢可道。” 这名字有些熟悉可却想不起在何处听过,纪长宁不由看向眼前这人,是个样貌清秀眼睛圆圆如猫的少年,远没有太一坊那群人神神叨叨的气质,刚这般想,她便听邢可道一边掐指一边说:“无以为报,我替纪道友算上一卦。” 正欲拒绝,身后响起了段霄的声音,“纪长宁?” “段少庄主,”纪长宁迎了上去,“究竟是发生何事了?” “一言难尽,蚀日楼是有备而来,眼前局势不容乐观。”段霄面色不佳,身上沾了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血。 就在此时,远处飞来三道身影,势如疾风,动如闪电,剑影利爪在空中相交,发出激烈的碰撞声,乌云压低交杂着一股莫名威逼感,眨眼间,远处山峰削去山头,平地被砸出几米深坑。 纪长宁的发被肆虐的狂风吹乱,她仰头打量从那三道人影中看见了晏南舟,可晏南舟此时神情不对,眉间隐有黑气作祟,似有入魔的预兆。 狂笑声从众人头顶传来,朱厌蕴含着灵气的话语足以让整个万象宗听见,“万象宗留你不过因为晏家传人体内有一块神骨,传闻有此神骨之人,血可药死人,肉可医白骨,以神骨修行便能飞升上界得道成仙,你们都被万象宗骗了!” 此等惊天消息一出,连带着万象宗的弟子都震惊不已,明白此事意味着什么纪长宁也是瞳孔放大,难以置信。 “砰!” 朱厌被一剑刺中,撞上山峰掩唇咳嗽,用手背擦掉血渍,哑着声道:“今日作罢,咱们改日再战,晏南舟我在封魔渊等你。” 说罢抬手一挥化作一道黑影离开,那些魔修得了令也不再恋战,快速离开。 “邪魔休走!”古圣那肯轻易放过他,乘胜追击,可晏南舟像是认准他一般,拔剑攻来,处处杀招,双目泛红,竟是不死不休。 他以身祭剑一招一式皆是凶猛,眼看古圣将要丧命于此,远处响起震天一吼:“通炁剑阵!” 易上鸢率领其余弟子布下万象宗镇宗剑阵,便见一柄柄若有若无的剑影飞来过,成千上万的剑影攻向晏南舟,他发了狂似的拿无为剑去抵挡,碰到的却又只是虚无的影子,只是麻木的挥动无为剑。 未到一盏茶的功夫,晏南舟便被数把长剑桎梏双膝跪地,他用尽全力挣扎却无济于补,反而增添了新的伤口。 “易师叔!”万象宗的弟子连忙围过去。 其他六大仙门弟子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可每个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被压跪在一边的晏南舟,对于朱厌那番话半信半疑,却又不想就此放弃。 “易长老,你万象宗的人伤我众多弟子,此事该如何处理?” 飞鹤斋的人先开了口,反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易上鸢环顾众人,一改平日里的不正经,神情严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