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从眼尾扫过?用钻进衣襟中,天?旋地转间?,眼前景物变得?模糊不清,直到后脑勺碰到枕头,晕眩感才得?到缓解。 夜风自?窗棂中吹来,桌上的烛火跳动,床边纱帘飘扬,被吹起又缓缓落下,上下相叠的两人倒映在墙上忽明忽暗的光影似在起舞,逐渐清晰的心跳便是他们的配乐,在演奏一曲无人观赏的乐章。 晏南舟双手撑在两侧将纪长?宁压在身下,未束的发悉数撒了下来,落在纪长?宁的脖颈和脸上,带来酥麻瘙痒的感觉,好似透过?表面的一层皮,落在了她的心上,令她心跳不由加快。 纪长?宁表情微怔,掌心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收回了她的意?识,她垂眸看去,晏南舟的中衣松散开露出大半个胸膛,而自?己的双手正不偏不倚的抵在胸肌之上,连衣衫也被扒开了不少。 少年人的肌肉匀称有?力,不会过?于坚硬,也不至于柔然无趣,落在手中的触感极好,可掌心碰触到胸前肌肤时的温度清晰传递到她脑中,依旧令她窘迫不已,猛地抬头,直直闯进晏南舟毫不设防的眼中。 二人一低头一抬首,视线相交,喷出的呼吸交织缠绕,连心跳的频率都保持到一致,能清晰看见对方眼中倒映的自?己,相贴的地方体温骤然升高,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口干到无意?思?吞咽,好似要蒸腾掉所有?水分?。 又一阵风吹来,细微的风驱散了这股燥热,也吹乱了晏南舟的发丝,略显粗硬的发尾在脸上清扫着,还有一些不听话的趁机钻入纪长?宁微张的唇里,没一会儿,便被口涎打湿,变成湿漉漉的一缕,还是晏南舟出手才缓解了这个尴尬。 许是因为伤势过重发热的原因,晏南舟的体温格外灼热,指尖落在纪长?宁眼尾时,烫的她下意?识打了抖,即便不仔细去看,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温热的指尖落在自己脸上何处。 先是眼睛,再是脸颊,最终落在唇边,轻轻一拨,被打湿的发丝从口边抽了出来,留下唇角的一股湿意,不由让人感到羞赫。 “师姐?”晏南舟的声音沙哑,带着男子特有?的低沉,轻轻落在耳边,似有?回声般不停回荡。 他贴着纪长?宁的手并未松开,而是用指腹慢慢揉搓着那张有?些苍白的唇,直至唇上多出一点红,驱散了这人冷漠和高高在上,变得?触手可及。 “你怎会入我梦来?”晏南舟眼神漂浮没有?焦距,神情呆滞,说?话间?也不过?自?言自?语,似还未从梦靥中醒过?来。 纪长?宁性子好强,并不是受制于人的性格,这个姿势自?是让她有?了种无法掌控主权的颓败,皱着眉推了推眼前这人的胸膛,没推动,只能没好气?道:“让开!” 晏南舟应是没听见,只是若有?所思?的目光一直落在身下之人脸上,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无法,纪长?宁只能松开支撑二人之间?的双手,可手刚一松开,晏南舟便失去重心,整个人往下扑去纪长?宁忙以手肘往后撑住,却越发拉近二人距离,仅隔一圈的距离,披散的发在床榻上缠绕一块儿,混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离得?太近了,纪长?宁甚至能感觉到晏南舟打在自?己脸上的呼吸,他呼吸声很?重,眼神带着极强的攻击性,目光上下巡视,将纪长?宁的慌乱和无措尽数收入眼中,足以让他区分?现实和虚幻。 “呵——” 他爆发出一阵轻笑,胸腔缓慢抖动着,连带着和他肩并肩脚贴脚的纪长?宁也感觉到颤意?,莫名让她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恼怒,语气?也不由自?主加重了些,“晏南舟,让开!” “怎在我梦里,师姐也如?此凶啊?”晏南舟似不在乎纪长?宁的怒火,明明身上一身的伤可心情却格外愉悦,指尖轻轻滑动,从被自?己揉搓发红的唇上向?下,摩挲着身下之人的下巴,以及白嫩修长?的脖颈,感受着这人的脆弱,一种快要抑制不住的冲动从心口涌出,令他不由自?主咽下唾沫,连眼神也暗了几分?。 虽未有?人教过?纪长?宁男女之防的事,可不代表她一无所知,知晓自?己同晏南舟这般不成体统,这人做梦还情有?可原,自?己难不成也在做梦?脑子不清醒? 思?及至此,她攥住晏南舟衣领拉向?自?己,在对方讶异不已的眼神中夹住人腰身用力一翻,后者瞪大了眼睛,双手无意?识在空中虚晃,勾住了一条发带,顺着指尖轻轻滑落,带着点冷香的发丝穿过?指缝,再一点点从指缝中流走,仅能握住的是那条发带。 晏南舟平躺着床上,单腿曲膝,单薄的中衣因大幅度的动作?而被被扒开了更多,他抓着那根发带,瞪大着眼睛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纪长?宁,身上的伤势加重,痛感更甚,可他并未在意?,反而眼中难得?多了丝慌乱和紧张,身子绷紧,抿住薄唇不语,远没有?刚刚那般游刃有?余的惬意?。 “师姐?”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的轻唤了声。 纪长?宁未接话,只是就着这个姿势,将手伸向?身后,沿着晏南舟紧实的腰腹摸索,后者呼吸紊乱,心跳加快,脸色骤然红了起来,一副极其?难受的模样,可并未出声拒绝,只是睁着含着水光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纪长?宁,像只讨要骨头的小狗,多了点期盼和不好意?思?。 “唔......”可下一秒被纪长?宁按住伤口用了一捏时,晏南舟脑海中的种种绮丽画面消失的一干二净,嘴皮发抖,脸色苍白,眼泪顺着眼尾流了下来,不过?是疼哭的。 “清醒了吗?”纪长?宁冷着脸问。 床上那人疼的眉头一皱,低头咳嗽了两声,苦笑着回,“原来不是做梦了,师姐见谅。” “你梦见我了?” “嗯,梦见师姐教我练剑,也是这般将我打的节节败退,”某人浅浅一笑,谎话张口就来,“最终师姐赢了,而我则是师姐手下败将。” 明明是极其?正常的梦境,可纪长?宁却觉得?这人意?有?所指,被他那带笑的目光自?下而上盯着,整个人格外不自?在,连身下所坐的位置都变得?坚硬滚烫,忙翻身下床垂下眼眸道:“你伤口裂开了,我去唤于尉来给?你看看。” 说?罢,急匆匆就要往外走。 “师姐。” 身后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纪长?宁止步转身,只见晏南舟衣衫大敞,胸前肌肤裸露,倚靠着床栏,手中晃动着一条青色发带,眉眼带笑,撑着微弱的烛光,整个人好似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美感,说?话声音很?轻,像是情人间?的低语,“你把发带落下了。” 听他这么一说?,纪长?宁这才注意?到身后散落的及腰长?发,垂下眼眸快速走过?去从人手中一把抢过?发带,低声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