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此,在下不二?山庄杭闻,”少年语气客气,半点没有出生名门的高傲,“那日场面过于混乱,无暇顾及先生,也不知先生可有受伤,我们心中?过意不去,特意前来看望,也好给先生赔个不是。” 杭闻说完事宜身?后的弟子将几个锦盒端上来,赵是安张口?便欲拒绝,前者早就预料到,抢在他开口?之前出声,“听闻先生醉心医术,这些都是难得?一寻的草药。” 几名弟子闻言将盒子打开。 “蛇心草,赤血花!”袁茵茵眼?中?满是惊喜的光芒,扭头看向赵是安,欣喜道:“师兄这些药草你寻了好久。” 锦盒里面放得?都是一些有价无市的药草,这些药草对修士来说虽是珍贵却也只有珍贵,可对于一个大夫来说,能救万千人,赵是安犹豫了会儿,终是颔首道谢,“劳请替在下谢过段仙长。” “先生客气,”杭闻扬唇笑笑,“这东西已送到,我等还有事,便先行告辞了。” “诸位仙长慢走。” 杭闻带着人走出阅微草堂,刚出一段距离,却突然止步,皱眉转身?看向身?后。 “杭师兄,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杭闻忽视掉那股暗处窥探的视线,转身?离开。 一直等众人的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一道人影也随之消失不见,匆匆将此事汇报给任泽。 “你是说不二?山庄的人有来了木夕镇,还给一个大夫送了很多东西?” “是的,属下亲眼?所见。” “派人盯着那个大夫,”任泽眯着眼?冷笑了声,“此事定有蹊跷。”第087章 第八十七回 不二山庄的人拢共没在木夕镇待几日, 他们?把木夕镇周围的妖邪除掉,又设了几个基础的阵法,让镇长笑得满脸褶子?, 便?准备离开。 离开时杭闻又去了阅微草堂, 他对那日于暗处窥探自己?的目光耿耿于怀,可这几日也未见发生何事?,周遭的魔修妖修也清扫的差不多,便?当是自己?多虑。 段霄欣赏赵是安为人,来时便?叮嘱要好生照拂, 他又想着这师兄妹二人皆是普通人无自保能力, 临走?前还是给了赵是安一些符咒用于护身。 旁人一片好意, 赵是安也未推脱, 收下符咒再三道谢后, 才目送杭闻离开,他虽不担心自己?遇见危险,但袁茵茵总归是个女子?,赵是安还是将一张符咒折好, 装进?了袁茵茵腰间常年挂着的荷包中,也算以防万一。 袁茵茵不知晓她师兄何意, 义?诊时把荷包拿在手中翻来覆去查看, 嘟囔着, “师兄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吧, 要真有危险,一张破纸能有什么用啊?” 今日阅微草堂来了不少病人, 赵是安忙着照顾病患无法摆摊义?诊, 便?交由袁茵茵和纪长宁,袁茵茵虽满脸不悦, 可前几因为才答应自家师兄要稳重大度,不会动不动闹脾气,再加之看着一旁不动声色的纪宁,她只能把火气压下去,不愿显得自己?格外幼稚。 这也就导致二人此时便?难得心平气和坐在一块儿,听到袁茵茵的话,纪长宁还淡然伸出手,“我看看。” “你懂什么,你……”袁茵茵翻了个白眼,随后又想到面前这人还真懂,瘪了瘪嘴将香包递了过去。 纪长宁接过打开从里头拿出了那张符咒看了眼,看出这是不二山庄的破魔符,虽不是什么极厉害的符咒,倒是一般攻击也能抵挡下,却不需要什么咒术和灵气,最为适合袁茵茵这种?普通人。 她将符咒放了回去把香包递还给人,轻声道:“这符咒你好生带着,遇见危险掏出来,能保你一命。” “这么厉害?”袁茵茵瞪大了眼睛,看着荷包,难以置信就这么一张纸能救她一命,忙系在腰间拍了拍,自言自语嘀咕,“这可是个宝贝儿,那我得好生保管。” 毕竟是个没出过木夕镇的小姑娘,什么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浮现,半点不会遮掩心思,这一会儿瞪眼一会儿张大嘴的模样有些傻乎乎的,纪长宁不由得勾了勾唇,突然有些想路菁了,暗道: 不如等过几日处理完这里的事?,便?去找路菁吧,她虽居无定所,可隔三差五便?要去邱小姐的坟前看看,去宣阳城等她吧,她若是瞧见自己?还活着,也不知脸上会是何神情。 想到路菁的反应,纪长宁的笑意不由加深了些。 袁茵茵余光已然注意到身旁纪长宁脸上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消息,扭头不悦问,“你是不是笑我没见过世面?” “怎会。”纪长宁忙收敛了笑意,正?色回答。 “哼。”袁茵茵冷哼了声,把脑袋扭到一边,就是不看纪长宁。 这会儿来问诊的人不多,纪长宁便?有心缓和二人关系,温声道:“袁姑娘可是很讨厌我?” 袁茵茵转过头了,没说话,只是皱着眉用神情表达了自己?态度。 “可是因为赵先生?”纪长宁缓缓而言,也是第一次将那日之事?摆到台面上来说,“我也是那日才知晓赵先生的心思,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赵先生并无男女之情。” 本?是好心解释,可袁茵茵听完这话表情并未舒展开,反而眉头皱的越紧,冷声质问,“你是想说,你什么也没做,是我师兄死皮赖脸缠着你的吗?” “我并未这个意思,”纪长宁对这份敌意感到无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用把我当成你的敌人,我也不会同你争夺赵先生的宠爱,他对我不过是好奇欣赏下滋生的好感,待我离开后,这份好感会慢慢平息下去,被另一份更深刻的爱意填满。” “你要离开?”袁茵茵惊讶道,立刻想到是只因为自己?,忙出声解释,“我不是真的想赶你走?,我只是……只是……” “同你无关,是我自己?的打算,”纪长宁接过话头,又补充了句,“赵先生也知道。” “师兄也知道?”袁茵茵眨了眨眼,表情有些复杂,语气委屈至极,“那他怎么可能不挽留你,他这般在意你,我从未见他这么在意一个女子?,自你来后他只看得见你,你要走?他定是万般不舍。” “因为赵先生是个好人啊,温柔有礼,尊重他人,不会强迫别人做不愿做之事?,”纪长宁笑了笑,表情有些戏谑,“要不然你也不会爱慕于他,对吧。” “那是自然,”袁茵茵并未觉得不好意思,而是扬着下巴,脸上满是得意,“你也知晓我师兄这般好,那你为何会拒绝我师兄?” 这下轮到纪长宁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向尚且还处于懵懂中的少女解释情爱的复杂,思索了会儿开口,“不是觉得这人好就会爱慕他,就像你也觉得西街的柳书生为人极好,东街买桂花糕的安大哥老实纯朴,那你为何不爱慕他们?呢?” “他们?虽然对我都?很好,可他们都不是我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