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个三分。 可相处下来后,你会发现这?人好像远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良善,他太过聪明,比大多数人都要聪明,总能发现很多别人忽视的细节,好像知道很多,却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只是冷冷旁观事物的发生而不言语。 就好比现在,易上鸢觉得这?人应该知道了些什么?,却从未说过,而是装作和其?他人一般无知,她盯着?人看了会儿?,试图从这?双眼中看出他在想什么?,可依旧无果,垂眸饮了口酒,装作不经意开口,“可有孟晚的消息了?” “听人说在苍竹海看见她了,”宋允书斟满酒未饮,放在一旁看向易上鸢,不急不慢回答,“传消息回来的人说,同晏南舟一块儿?,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两名男子,不过身份不明,不知同他们是何关系。” 听闻孟晚无事易上鸢便松了口气,她虽然?不喜欢古圣,可这?个小师妹还算讨喜,自是不希望她出什么?事,而晏南舟修为颇深又有神骨庇护,寻常人奈何不了他,更是不必担心,让她觉得困扰的反倒是那俩身份不明的人。 继任大典当日,瞧见晏南舟和孟晚在凉亭相会的那名弟子便说过,除了晏南舟还有两个身份不明的男子,晏南舟树敌太多,从未有过朋友,那这?二人又是何身份呢? 正皱眉思?索时,宋允书看着?她开口询问,“前几日听闻有人闯入了飞鹤斋,就是不知可是同他们有关。” “孟晚身为我万象宗的弟子,整日同个邪魔妖道打交道,你派于尉他们去把她带回来,玩了这?么?久也该收心了。” 本是随口一说,可宋允书却顺着?这?话问,“你也觉得晏南舟是邪魔妖道吗?” 眼眸上挑,易上鸢神色凝重,眉头下压,冷声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时局势混乱来不及多想,事后再想,便觉事有蹊跷,处处不对劲,”宋允书不急不慢道:“都说是晏南舟弑师叛逃,杀害叶师兄,可无人亲眼所见,只是凭叶师兄伤口上的剑气便妄下决断,未免片面了些。” 他说着?注意易上鸢的反应,连人面无表情方又继续道:“还有一事我迟迟想不通,他身受重伤还能将这?么?多名追捕他的弟子杀害,且并非一剑毙命,而是剜眼开腹,手段这?般毒辣,又怎会好巧不巧,偏偏留了一个弟子回来,为何不斩草除根呢?” “许是那名弟子福大命大呢,”易上鸢无所谓笑了笑,“那名弟子所言总是做不了假吧。” 宋允书也跟着?笑了笑,“你说的有理,所以这?次继任大典,我让空蝉谷的少谷主替那弟子看了看,你可知结果如何?” 话音落下,易上鸢脸上的笑意一僵,目光阴冷的看向宋允书。 后者笑意未减,继续道:“他说,有人给这?名弟子下了极强的幻术,你觉得,会是何人会给他下幻术啊?” 明明是询问,可落在易上鸢的耳中却成了质问,她语气平静开口,将这?个问题又抛了回去,“那以你看,你觉得呢?” “自是,真正杀害了那些弟子和叶师兄的人,”宋允书脸色一沉,看向易上鸢,一字一句道:“一个幻术极高,骗了所有人的获利者。” 易上鸢未说话,只是仰头饮完杯中的酒,她心中明白,宋允书今日能同自己说这?些,定是暗中查了许多,未有十?足把握,这?人断不会暴露自己,这?样会让他处于危险之中,他能这?般说,那心中已然?有人选了。 二人相识多年?,不仅有同门之情,还有挚友之意,有时候都不需要过多的话语,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视线相交,易上鸢突然?笑出声来,摆了摆手不以为然?,“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听人这?般说,宋允书心中最不愿接受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起?初只是不相信晏南舟会做出那些事,然?后是各种蹊跷之处浮出水面,太过于凑巧,以至于不得不怀疑,可随着?探查下去所有线索都指向他最不愿相信的结果。 明明少时二人想的只是潜心修行,成为天下第一剑修,光大万象宗,可从何时开始易上鸢再未说过这?些,他神情复杂悲痛,终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为何?” “为何?”易上鸢重复了遍,眼中有一丝茫然?,随后仰头饮尽酒望着?茫茫夜色方才回答,“我也想知道为何。” 宋允书不明白,皱着?眉看着?人。 感受到?望向自己的目光,易上鸢仰头望着?头顶,仿佛在窥探高空之后的神灵,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看向宋允书,勾唇笑道:“你还记得我为何来到?万象宗吗?” “你生于南方村寨,除了你村民皆死于妖修之手,师伯见你可怜便将你带回了无量山。”宋允书回想到?初到?无量山时那个爱哭的小姑娘,连语气都放轻了些。 谁知说完后易上鸢脸上嘲讽的笑意更深,冷哼一声道:“起?初我也是这?么?以为的,若非偶然?听到?古圣和他的争吵,又怎会知道,我爹娘包括那些村民,皆是死在我师父手中……” 宋允书脸色骤变,慌乱大喊,“不可能,师伯是一宗之主不会滥杀无辜!” “一宗之主,呵,”易上鸢冷笑了声,“他与妖修斗法引发山洪将整个村子淹没,残害数十?条人命,怎么?配当一宗之主,午夜梦回我都听到?无数的哀求声,可无人会在乎他们的生死。” 易上鸢饮了口酒,哑声道:“我原以为这?不过是古圣的片面之词,我去找他对峙,你可知他是如何说的?他说,既已入道前尘往事皆是浮云,莫要被七情六欲影响修行,生与死皆是命中因果,以他们的死换妖魔被诛,护更多人生,此是福泽,寻常人寿命不过数十?载,死不过早晚之事,何必在意,若无修士庇护,他们怕是早已死去,如此看来,还是得了恩惠。” 说到?后面易上鸢没忍住笑出声来,笑得肩膀抖动,眼角流出泪花,整个人看着?有些癫狂,一直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抬手拭去眼角泪珠,笑道:“你听,可是好笑至极,甚至没有一句歉意,他觉得修士高高在上,将自己当做旁人的庇护,视那些努力?活着?的普通人为蝼蚁,抬手一挥,便可随意定人生死,与其?说他们在庇护那些人,倒不如说是在享受被普通人视作神灵的感觉,何为正?何为道?难道这?便是我修行所追寻的道吗?” “小六……”宋允书有些担忧的开口,“你的道心偏移了。” “没有,”易上鸢摇了摇头否认,“我的道心从未有此刻这?般坚定,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这?世?道太过不平,众人如刍狗,你我也不过是有些修为的刍狗,皆是被命运裹挟,我不愿就此作罢,都说天下苍生,芸芸众生,所以我要打破天地间亘古不变的规则,我要改变这?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