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盘中餐了。” “那为?何不如向?飞鹤斋斋主揭露方家的罪行?”纪长宁也提出了疑问。 “这世道?普通人要想活着,只能?依附修士,方家王家,有何区别呢,”老者的眼睛在烛火下显得混浊不堪,语气带着点怅然若失,“若我们也是修士,自是不会?再担惊受怕了。” 说完,他好?像突然想到眼前这二人也是修士,忙改了口,笑了笑,“我随口说说,二位仙长莫要放在心上?,许是年纪大的,这话越来越多,看见?二位仙长不由想到我孙女,若是娇娇还在许是同二位仙长一般大了。” “你看这说起话来又没?完没?了,”老者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二位仙长定是乏了,便不打扰了,还是快些休息吧,若有事唤一声便可。” “多谢。”纪长宁客气有礼目视人出了屋子,盯着人背影若有所思。 “师姐可是觉得他们可怜?”晏南舟似笑非笑开口。 纪长宁闻声转头?,被看穿了心思也不恼,只是看着晏南舟。 后者轻声道?:“世间如他们这样的人多如鸿毛,普通人依附修士,修士享受被视为?神灵的虚荣心,大家各取所需,有何可怜的。” 未曾想,纪长宁听完却摇了摇头?,“我并未觉得他们可怜,而是觉得可悲,生活百态,人之诉求,也不过好?好?活着,可在这世道?中,活着却成?为?最困难的事,修士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呼风唤雨便已然超脱肉体凡胎,尊卑明?显,可实际上?,他们不过自欺欺人。” “若说普通人在真正神佛眼中,是刍狗蝼蚁,那修士不过就是多了层光环的刍狗蝼蚁,本质并无不同,所有人不过是命运操控下的傀儡,却还自相残杀,你说可悲不可悲。” “那师姐可要救他们?”听着这番话,晏南舟自然而然产生这种想法。 却不料纪长宁摇了摇头?,“我并非救世主,连自身都难保又如何救他们,也许有一日,这世间的规则会?被打破,迎来新的模样,但不是现在。” 听着纪长宁的话,晏南舟心头?震动,只是愣愣看着纪长宁,哑声道?:“这世道?如何,我并不在乎,太平也好?,混乱也罢,我只想跟在你身后。” 纪长宁眯了眯眼睛,觉得自从水底醒来后,晏南舟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地方他她说不清,就好?像一直束缚晏南舟的东西不见?了,整个人仿佛想通什么,言行更为?随心。 “我不想,”思索间,纪长宁沉声道?:“等找到路菁,你和孟晚离开吧。” “师姐,我已经和孟晚说清楚了,我心悦之人一直是……” “与我何关??”纪长宁反问,“我不关?心你心悦之人是谁,也不在乎你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只是不想再与你有过多牵扯,我心悦你时,见?你也会?满心欢喜,可我如今不心悦你了,连同你闲谈都觉得无趣,你可明?白??” 这句话无疑一把利刃插入晏南舟心口,他嘴唇颤抖,最终一言不发转身推门而出。 纪长宁头?也未回?,直到听见?关?门声才?皱着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第160章 第一百六十回 不知是不是晏南舟想通了, 亦或是在?思索什么?,翌日二人离开时,他当真并未再提及那些事, 只有在?村长说话时回?应了几句, 其余时间大多时沉默。 他们虽同情下河村百姓的遭遇,却并未想过要?伸出援手,先不说二人如今自身都难保,同当地仙门大族作对?,无疑以卵击石自找麻烦, 就说世间万物皆有定律, 他们帮一时帮不了一世, 盲目的善意?带来?的并未好处, 而是痛苦。 这天地间的运行法则存在?数百年, 并非他们二人能?够撼动,只能?等待时光变迁,历久弥新,在?往后的某一刻, 有人颠覆这个法则。 回?头看了眼被群山大雾若遮掩的小小村庄,好像变成了无数个人影, 纪长宁心中有一瞬间的震动, 她越来?越明白?自己在?追寻的道, 不是什么?与天同寿, 也不是什么?羽化?成仙,而是以人入道。 人, 才是这世间万物之重?。 思及至此, 纪长宁的道心越发坚定了,她同晏南舟出了下河村, 一前一后走着,明明是同行,却隔着距离,如陌路人一般。 萦绕在?之间的氛围太过压抑沉闷,连路过的鸟都要?离得远远的,生怕被寒气冻住,最终是纪长宁率先忍不住了,停下脚步转身,冷眸看着亦步亦趋跟在?身上?的人,冷声?道:“抬头。” 听见声?音晏南舟身体有自我反应的行动,甚至都不需要?大脑的指派,仿佛是长久以来?形成的本能?反应,听见纪长宁的声?音的第一时间,便能?做出相对?应的行为,并对?此毫无疑义。 与此同时,纪长宁也在?打量晏南舟,不知道为何,在?旁人口?中的晏南舟,无论是在?万象宗时的温和有礼惊才绝艳,还是成为邪魔妖道后的威名赫赫气势逼人,都是旁人口?中艳羡称赞的人物。 可在?站在?眼前的人,不似外?界所说的那般,总是弓着背,垂着头,周身围绕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大多数时候,是自卑敏感的,心中仿佛藏着许多事,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却又一言不发,只是自己胡思乱想。 心思深沉,自卑敏感,总爱藏事,还偏执固执,表里?不一…… 这人的性子属实算不上?讨喜,纪长宁从很久之前就知晓,以至于旁人的夸奖听在?纪长宁耳中,时常让她产生,皱着眉思索:他们说的人是晏南舟吗? 她看着这人,语气有些不悦,“你?在?气什么?,就因为我昨天的那番话?” “我……”晏南舟张了张口?,不知该怎么?说,缓了会儿才又继续道:“我没有,我只是在?想其他的事。” 这句话可信度多少纪长宁不想深究,看不出喜怒,转身离开。 晏南舟停顿了会儿,不确定是不是又惹纪长宁不悦了,抿着唇急忙忙追了上?去,他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在?想纪长宁,怕惹她生厌,只是随意?寻了个借口?,“不知道路师姐和孟晚会去哪儿,咱们要?去何处寻她们?” 二人并肩走着,听见这话,纪长宁思索了会儿回?答,“路菁一向主意?多,只要?她想跑飞鹤斋的人定不是她的对?手,孟晚跟着她不会出事,她逃脱后定是担心我,不可能?离开太远,不出意?外?,路菁应该还在?苍竹海。” “可若是她们还在?苍竹海,就不怕飞鹤斋的人发现吗,既然那日他们设下埋伏,并不会轻易放弃,怕是布下天罗地网来?搜查路师姐她们。”晏南舟神情凝重?,像是对?此事感到不安。 “那只能?看路菁见机行事的本事了,”纪长宁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