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点头应答,“嗯。” “我就?知道,只要小谢在我什么都不怕,小谢就?是天底下最最厉害之人。” “行了,快别刷宝,”谢无恙哭笑不得敲了敲人脑袋,“山上风大,还是快些下去吧,省得你又头疼。” “谢无恙,我给你说?……” 说?笑声融在风里渐渐消失,那两道身影也变成一个小点,四周安静下来,无人注意到那悬浮在半空中的几块星盘轨迹发生了变动,像是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既定的轨迹。 山风猎猎,吹落了枝头的绿叶,绿叶随着?风吹拂的频率摆动,想浩瀚无垠的海平面上摇曳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不知来处,不知去向,孤寂无趣。 段霄将?目光从落入茶杯中的绿叶上收了回来,微微皱眉,这才看向对面之人,语气平静的开口,“师叔寻我可?是有事?” 于天抿了口茶,闻言忙放下茶杯看向段霄,轻笑道:“庄主闭关?前交托了,这庄里大大小小的事宜皆得告知你一声,这不,此次去悟禅山发生了些事,自是也得让你知晓。” 段绪风闭关?前特地?吩咐了这么一句,虽没明说?,可?众人心里皆心知肚明,明白是想借此机会放权给段霄,这不管各自心中如何想的,明面儿上的功夫得做好?,故而来寻段霄的人越发的多,于天回来小两日了,也是今日才见?到人。 “悟禅山?”段霄皱了皱眉,“我确实有听说?一些,了尘他?们不是死了吗?此事莫不是还有蹊跷?” “并无蹊跷,只是有些麻烦。” 于天将?在悟禅山发生的种种说?了一遍,说?完还不忘同人探讨,“你说?这二人究竟是谁?年轻一辈的剑修中,除了晏南舟未有这般能耐之人,难不成不是年轻一辈的?” “不可?能,不可?能,”话音落下,于天又摆了摆手?自己否定了自己猜想,“有名有姓能有这般能力的剑修除了陨落的归隐的,其他?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出来,无一人对得上号,那这人究竟是谁?” 听人这么说?,段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抿着?唇思索了会儿,轻声道:“师叔可?还记得此人身形特征?可?能画下来?” “当时情况危急局势混乱,怕是会有所偏差,不过姑且可?以一试。” 于是,段霄忙起身回了屋里取了笔墨纸砚在石桌上铺好?,再替人研磨这才将?浸满墨的毛笔递了过去,站在一旁看着?。 于天的丹青在整个不二山庄乃至整个仙门百家都是数一数二的,寥寥几笔便能勾勒出一个栩栩如生的轮廓来,画中之人虽没有五官,可?那身形动作,还有周身气势,无不同当日在穿云山庄耍了段霄一通的那个女子?即为相似。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这女子?便同记忆中的那双眼重合,段霄眯了眯眼睛,轻声自语,“果然是她。” “你识得此人?”于天扭头询问。 “有过一面之缘,她当时救了路菁,”段霄并未直面回答,而是搪塞了句,随后继续道:“若是没猜错与她同行的那名女子?应当是路菁。” “路菁?”于天皱着?眉思索一番,才想到此人是万象宗那个弃徒,脸色骤变,一拍桌子?怒吼,“我就?知道万象宗这群人一肚子?坏水,此事八成于他?们脱不了关?系,我还耐闷楚七会这般好?心来帮忙,合着?都是障眼法!” “不对,”段霄想了想否认,“此事应是同万象宗没有关?系,万象宗再如何护短也不会任由门中弟子?做出这般有损名声之事,而且我听师叔所言,这二人好?似只是为了救人,没有其他?过多用意。” “那这人究竟是何来头你可?心中有数了?” 段霄拿起那副墨迹未干的画卷仔细看了看,一个人影在脑海中浮现,他?薄唇禁抿,摇了摇头。 “无妨,只要不是冲咱们来的,是人是鬼也不重要,”于天并未注意到段霄的一瞬间?失神,起身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事便先行一步,少庄主好?生休息。” “我送送师叔……” “止步,”于天抬手?制止,“旅途不远,不必相送。” 段霄颔首,望着?人离开。 “师兄,师兄!”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来人慌慌张张,同迎面而来的于天撞了个正着?,后者被撞的后仰踉跄了几步,忙扶住树干站稳,怒目圆睁,声音带火气怒吼,“杭闻!” 被撞了个屁股蹲呢杭闻听见?声响,也顾不上尾脊骨是不是断了,一边龇牙咧嘴揉着?尾椎骨,一边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小声赔不是,“于师叔,我走的有些快未瞧见?你,没撞到你把,不如我替你瞧瞧!” 说?着?便要伸手?替人查看起来,于天一把甩开人,怒气冲冲道:“你给我站好?了!你说?你这一天天冒冒失失的,今日修炼了吗?拳打了吗?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就?来烦少谷主,我看你是真的太闲了!” 杭闻低着?头挨训,余光则看向一旁的段霄求饶,眉头一皱,嘴巴一瘪,眼中满是期盼,段霄没好?气笑了笑,走过来打断了于天即将?开启的长篇大论,“师叔不是还有事吗,不如先把事做了,这训人何时训都行,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于天点头应答,随后扭头恶狠狠瞪了杭闻一眼,“今日就?先放过你,往后可?不准这般冒失!” “我记住了,师叔慢走!”杭闻乖巧至极,连连点头。 一直等人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杭闻这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八成又得被罚去扫大堂,每次被罚打扫大堂,手?脚都跟不是我的似的,得歇个十天半月的。” 杭闻嘴没停过,见?段霄没搭理他?也不气恼,自顾自跟着?人身后走过去,刚坐下就?看见?摊开在桌面上的画卷,“这是什么?” “你别……” 段霄制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就?被杭闻侧身避开,眼睁睁看着?人拿起那副画左右端详起来,时不时还偷摸看一眼段霄, 那一眼中包含太多情绪和深意,复杂到段霄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由问,“你做甚这般看我?” “师兄,”杭闻放下还未干的画,面带犹豫,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算了,开始不说?的好?。” “杭闻,”段霄脸色一沉,语气带了警告,“你最好?在我动手?前快些说?的好?,省得自讨苦吃。” “别别别,”杭闻缩了缩脖子?,“君子?动口不动手?,莫要事事都靠武力,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且等我想想怎么说?。” “咔嚓。”毛笔被折断的声音。 杭闻脖子?一疼,摸了摸鼻子?假笑,“师兄,看不出来你为人还挺痴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