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晚和江师兄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这是?虚空之眼,”邢可道回答,“虚眼者,天?地初开之残留,非五行之中,不羁天?道之规律,乃天?地规则之存在,与天?道一同而生,可扭转时空,那些怨灵黑雾也是?在其中孕育而生,天?地浩劫也是?由此而生,天?道想要将一切重启,自是?需要打开虚空之眼,如此才能改变既定故事走?向,从头开始。” 纪长宁和晏南舟并未说话,因为?他二人都知晓,邢可道所言是?真的,毕竟,同样的事,他们经历了二十次,也许这次便是?真正的结束。 “我还是?不懂,”孟晚一头雾水皱眉,“所以,我们要做什?么?” 邢可道余光看了眼晏南舟,又偏移分?毫,看向纪长宁,并未遮掩道:“即是?源头,那便需要封印虚空之眼,只有虚空之眼被封印,无法?扭转时空,没有源头孕育,怨灵力量也会逐渐削弱,天?地间的浩劫才会结束,所有人才会迎来?生机。” “让我去!”孟晚急忙站出来?,语气急迫,“我不怕,让我去。” “我去吧,我孤家寡人,为?了救世而死,死得其所。”江师兄亦是?毫不畏惧。 “不行,你不能去,”孟晚愠怒道:“我是?师叔,听?我的,我去!” 纪长宁眉头紧皱,思索着张口: “我去吧。” 声音并非从她口中涌出,她侧眸看去,却见晏南舟浅浅一笑,又重复了一遍,“让我去吧。” 他看向邢可道,带着倦怠的声音询问,“封印虚空之眼之人,可有什?么要求?” 邢可道犹豫片刻,才轻声启口,“修为?不能过低,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痛苦,最好,曾进入过其中,毕竟,无人知晓会遭遇什?么,也许会永远就?在其中,也许会有生命危险,也许能有一线生机,万事皆有可能。” “这般听?来?,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了,毕竟,我曾进入其中二十次了。”后?面这句,他说的很轻,仿佛自语一般。 “不行!” “好!” 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响起,晏南舟看向回答好的那人,意料之中出于纪长宁之口,他勾唇笑笑,并未言语。 相较之下孟晚显得着急许多,快步走?到纪长宁身旁,语气急促道:“那可是?虚空之眼,小木头进去会死的,让我去吧,反正我也没用,以前在无量山总是?你们保护我,我也保护大家一次,长宁,我……” 话未说完,孟晚已?然泪流满面。 “莫哭了,”纪长宁伸手?用指腹替人擦掉眼泪,语气无奈轻柔,“你怎会没用,你可是?万象宗的小师叔,是?整个无量山最耀眼的小太阳,无论是?刘小年还是?我,还有许许多多的弟子,都有被你保护过,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何必妄自菲薄。” 孟晚摇了摇头,哽咽出声,“我做的不好,我保护不了大家。” “这件事只有晏南舟可以做,”纪长宁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的并非晏南舟生死,“他修为?高,毅力远胜你我,更何况进过虚空之眼,再合适不过,事关天?下苍生容不得疏忽,更何况邢可道也说了,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并非皆是?死路。” 晏南舟同纪长宁所见略同,并未哭的难过,甚至感到欣慰,毕竟他所心悦的是?心怀大义,坚韧不屈的纪长宁,若是?因为?情爱舍弃苍生,那便不是?纪长宁了。 “无需多言,此事交由我便是?。”晏南舟一锤定音,将话题中止。 纪长宁看向晏南舟,随后?又侧眸询问邢可道,“可否劳烦卜一卦,有几分?胜算?” 邢可道点头,从怀中摸出龟甲占卜,看清卦象后?,犹豫着回答,“一之四。” “够了,”纪长宁抬眸直视前方之人,轻笑一声,“再加我,便是?二之一。”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面色震惊,晏南舟更是?瞳孔放大,有些难以置信上?前,不确定重复,“你说什?么?” 视线相交,纪长宁的眼中仿佛只有晏南舟,语气坚定,虽未多言却满是?情意,“不惧艰险,相随与共。” 晏南舟这辈子经历过太多,谩骂也好,漂泊也罢,可所有悲惨的岁月都在这句话下变得云淡风轻,心跳如擂鼓般强烈,爱意似烈火而奔腾,他看向纪长宁,一字一句重复,“不惧艰险,相随与共。” “长宁……”见二人下定决心,孟晚再次出声。 可话未说完便被江师兄打断,“他二人心意已?决,何必劝阻。” 邢可道朝着二人躬身行礼,“我代苍生多谢二位。” 随后?,二人化作一道金光,直直跃进天?穹之上?的虚空之眼。 与此同时,段霄率领不二山庄的弟子正在救治那些被天?火摧毁了家园,毫无自保的普通人,他们灰头土脸,衣衫褴褛,远没有修士那般厉害,可眼中透露的满是?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没有人想死,所有人都想活着。 段霄能做的只有以蜉蝣之力,试图护住所有人,无视一身的伤将从火海中救出来?的孩童交给其他人,便听?杭闻匆匆赶来?,有些急迫道:“有人找你。” 越过人群,段霄看到林见殊和关越,神色震惊,讶异道:“你们……” 关越语气生硬开口,“今日携手?,不为?私心,只为?大义。” “苍生有难,我辈义不容辞。”林见殊语气坚定应答。 “好!好!好!”段霄大笑三声,伸出拳头对?着二人,“天?意如此,我们偏不顺应天?意!” 拳头相碰,三人相视一笑。 人们不再将生的希望寄托于神灵和天?道,越来?越多的仙门携手?互助,出手?庇护那些百姓,其中还有不少妖修,在这一刻,没有身份尊卑,没有修为?高低,有的只有一群想要活下去的人。 所有人都在以微薄之力求的一线生机,段霄他们如此,邢可道亦如此。 当看见纪长宁二人进入虚空之眼后?,天?穹之上?黑雾弥漫的窟窿明显得到缓解,他思索片刻为?自己占了一卦,卦象和先前的一样,依旧是?死局。 “命中注定啊。” “使者,你说什?么?”江师兄没听?清,不由追问。 “无事,”邢可道欲将龟甲揣近兜里,后?来?想到什?么,又递向江师兄,“此物跟随我多年,劳你保存,他日遇到一个太一坊弟子,便交于他,让他交给太一坊大弟子谢无恙。” 按辈分?来?说,邢可道算前辈,再加之好像同纪长宁二人关系颇深,于情于理江师兄都不好拒绝,接过龟甲放在芥子袋中,没忍住多问,“使者为?何不自己带回太一坊?” “我不能回去,”邢可道声音很轻的开口,“我要去做自己的事。” “何事?” “纪长宁二人进到虚空之眼封印也并非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