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城中的百姓则是识字最多的地方,明?年恰逢会考之年,许多距离京城路途遥远的举子,都已经赶到了京城,准备明年二月的春闱,再?加上?本身京城就?有国子监以?及一些其他久负盛名的民间书院,此时的京城读书人济济,聚在一起,更能探讨起修路一事。
这件事闹的如此之大,就算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件事也得知道个清楚,因为明?年很可能会试的题目就考此事!
“京报”已经成了所有科举考试的学子们必读报刊,以?往他们这些学子们自恃身分,是不太会和别人说自己也在追读《白蛇传》这样的话本的,但是现在这个话题越演越烈,举子们还没被官场污染过,心中想着的更多的还是那些“经世济民”的信仰,况且明?年的主考官是户部尚书宋大人,听说这位大人也是修路派的拥护者?,那位秦大人就?是宋大人的关门?弟子,真心也好、曲意逢迎也罢,那些学子们大部分都坚定地站在了秦修文这一派。
学子们年轻气盛,情绪轻轻一被煽动,事情就?闹的越发地大了起来。
开诗会写诗暗讽朝堂黑暗的,聚拢民众讲学言明?修路之好处的,闹到后来,甚至有一举子直接站了出来,言明?既然大家如今都在京城,何不联名?上?书给?皇上?,请求皇上?严惩那些暗中肆意迫害秦大人的朝廷官员!
“大家且听我?一言,皇上?日理万机,管理着大明?偌大的江山,哪里能够所有事情都明?察秋毫,朝堂之中站着一些庸碌之辈,手里把持着朝政和利益,如今秦大人以?一己之力,想要?修这天下?之路,若是办不成也就?罢了,偏偏秦大人是有机会办成的!但是就?算到了此刻,秦大人依旧身处危险之中,有多少人对着他虎视眈眈?有多少人想要?将秦大人的功劳据为己有?我?们身上?身负功名?,再?进一步就?是进士,日后也要?同朝为官,难道我?们今日就?这般冷眼?旁观下?去?难道我?们不应该站出来,用我?们自己的力量支持秦大人,让他知道他的身后绝对不是无人可依!”
那人说的慷慨激昂,明?明?是害羞腼腆的性格,此刻却仿佛是不顾一切了一般,脸色涨的通红。
底下?另外一个举子听了,直接上?前一步,用着夹杂着福建口音的官话道:“没错!我?们从小熟读四?书五经,学的是经世济民之道,科考至今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穿上?一身官服后,碌碌无为一生?还是成为朝堂上?衮衮诸公的附庸,人云亦云的学舌者??今日有秦大人作?为我?们的领路人,有这样一份经天纬地、必将载入史册的大事件放在我?们面前,如果我?们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的话,那么这书也就?白读这么多年了!明?年的会试我?看诸位不考也罢,就?算考上?了,也只是朝堂里的一尊泥塑木胎,不会为百姓做任何实事!”
最后一句话,说的简直就?是诛心之言,就?是再?胆小怕事之徒,听到这句话,也坐不住了,否则岂不是说明?自己科考只是为了当?官利己,而不是为了利民?
虽然有些人的想法是这样的,但是这绝不能宣之于口,毕竟文人立身的根本,第一条就?是这张脸皮。
当?先发言的沈月横有些意外地看了这位举子一眼?,外表俊朗,风度翩翩,但是衣着朴素,照理应该是读书人执笔的手,但是却十分粗糙,显然这位举子的出身很不好。
“这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这个想法只在沈月横心中闪过一瞬,随即莞尔:他能为秦大人倾倒,愿意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