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成熟稳重,懂得缓慢喝水以便极大程度让身体吸收最多水分的哥哥顾漠,顾山喝起水来要牛饮得多。
或许他并不是不懂,只是首次碰见无味到过于甜美的泉井水,有些无法控制住自己。
先前陶水在顾家主屋同顾井一同聚水时,忘记了也品尝下对方聚集出来的水液,也正因此,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女性从植物上聚出的水不光是颜色和水质,连味道都夹带了属于植株的腥涩。
甚至原料过于复杂多元的株块,从它们中聚出的水液滋味也掺杂多样,喝在嘴里口感各不相同。
习惯饮用从杂株上聚集出来的水液成自然的沙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当再喝到正常无味的水时,没有味道便会被硬生生衬托成甘冽可口,陶水的泉井水更是无论谁都抵抗不了的最纯净水。
顿时,无物到有些空旷的沙屋里只剩下顾山往嘴里灌水的“吨吨”声。
陶水想起屋外那只水缸,内心想洗澡的念头越发强烈,适时同顾漠说起借用的事来。
“当然可以,本来就应该要帮你准备的。”顾漠看着陶水,刚毅的面容柔和下来,一口应下,他以为陶水日常聚水需要用到器皿,“还有几只罐子,你可以捡里面好的挑。”
成功借到物件的陶水不免笑逐颜开起来,好看的眉眼弯成了月牙儿,她不禁打定主意等自己过两天攒完水痛快洗过澡后,就给顾漠提供水作为收留她的报答。
一天的时间过去得飞快,放在地面的物什很快又搬回了地下沙屋。
顾漠见陶水只对那只破水缸爱不释手,索性特意拿出剩余的一点植物粘液修补起缸上的裂痕来。
陶水不知道这么一小罐植物粘液有多稀罕难得,她看着顾漠将缸面补填完整,小脸高兴得红扑扑的,还特意拿出下午装模做样新聚出的一海螺壳水,绞湿旧布想要擦拭。
这活自然又被顾漠接过去做,男人的力气大,缸内的脏污和尘土被他一抹就掉,没一会儿功夫就被尽数拭去,直将那黑底的瓦缸擦得锃亮。
陶水见猎心喜,看向顾漠的眼眸里亮晶晶的,满眼都是感谢与钦佩。
外边的天色已然昏黑下来,连带沙屋里也光线不明,陶水的视力没有土著沙民好,她没能瞧见背对着她埋头做事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红了耳根。
出于给陶水归置暂住沙屋的原因,顾家的夜食比以往推迟了近两个钟头,大家索性将食盆搬到了霞光未落的地面来吃。
顾漠和顾山今日出了大力,两人显然体能消耗掉不少,而顾井为聚水同样消磨了许多精神,三人吃起植株来风卷残云,好像在吃什么美食似的,连带着陶水也没忍住就着他们的吃相多啃了几口,可惜还是吃不来。
不过能使陶水更兴奋的事,还得是那间新被收拾过的沙屋。
在异世他乡有个独住的地方总是能给人带来足够的安全感,陶水好不容易跟着大家把夜食吃完,刚准备窝进自己的小屋里,忽然怀中就被顾漠塞了一袋小浆果。
男人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低哑沉稳:“给你的,晚上饿了就吃。”
陶水慢了半拍抱住果袋子,抬起头试图捕捉顾漠的脸道谢:“啊,那个……谢谢你!”
可她的视力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