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有人错把姜闲当成女子。
他站在那里,清隽疏朗,平和淡雅,如同一抹最美的月光,令人见之神怡,不会生出丝毫亵渎心。
荣少锦带姜闲上前向兴乐帝见礼,再道:“舅舅,结果显而易见了吧。”
没等兴乐帝说话,武敏吉却抢先对姜闲开口:“姜闲,六天前的晚上你在哪里。”
姜闲一愣,即而思索起来。
荣少锦猛然沉下脸:“武敏吉,你审犯人呢!”
姜闲安抚地拍拍他手臂,再仔细回道:“那晚我去了戏馆看戏,不过感觉那出戏没什么意思,没看多久就想回家。但我的车夫不熟路,走错了。我见到一家赌馆,临时起意,就进去玩了一晚。”
武敏吉继续问:“你自己玩的”
荣少锦已经攒起了拳头。
姜闲再次温声安抚他:“没关系,端王想知道,也没什么不能说。”
又继续回:“刚进门就碰巧遇到开阳侯。我是头一回进赌馆,什么都不懂,开阳侯就带我在屋里玩些简单的。”
武敏吉看一眼臭着脸的荣少锦,还继续问:“你们玩了什么,谁输谁赢。”
姜闲边回忆边答:“掷骰子比大小和牌九……输赢都有吧,我们没赌钱,就没个最后结果。”
无论是表情神态,还是话语,都没有说谎的痕迹。
武敏吉:“可我记得,那天我还去过你家,姜德说你远道进京,累得下不来床。结果你这一晚又是戏馆又是赌馆,很精彩嘛。”
荣少锦终于忍不住,直接嘲讽:“人家就是不想见你!你非要拿推脱借口来计较,只会显得你愚蠢。”
兴乐帝这时才慢悠悠开口:“敏吉,好了,姻缘天定,你不甘心也没用。”
武敏吉长叹口气:“还以为能挑拨一下,捡个漏。”
荣少锦狠瞪他一眼,对兴乐帝抱怨:“舅舅,您说句公道句,表兄该不该向我们赔罪!”
武敏吉倒是很大方地接话:“我城东外那个有马球场的庄子,给你当贺仪了。”
荣少锦:“马球庄子我自己就有,稀罕你的。”
再转身对姜闲列了武敏吉几个庄子,问:“你想要哪个”
姜闲想了想:“有温泉那个,我没泡过温泉。”
武敏吉哼一声:“你们可真会挑,我就那一个庄子有温泉,自己还要泡呢。换一个。”
荣少锦:“不换,就这个。谁让你非要挑事,该你的。”
武敏吉一直从容的脸色终于变得有点不好看。
兴乐帝适时圆场:“这样吧。敏吉那庄子,本也是朕从皇庄里划给他的。和那里相邻的地方,朕记得还有两眼温泉……”
吕宦官接到他的眼神,接话道:“陛下没记错,边上还有,该是和端王那儿同一脉的。”
兴乐帝:“朕再把那一块划给你们,就当朕的贺仪。敏吉就送些小玩意吧,他家里新奇东西多。”
他都开了口,荣少锦只得带着姜闲领旨谢恩。
兴乐帝目光扫过两人腰间成双成对的玉佩和香囊,露出欣慰又和蔼的笑:“少锦你能安定下来,你娘和长生也能更放心你在京里。你俩今后好好过日子。”
亲切得和普通家庭中的长辈一般。
荣少锦一时心情颇为复杂。兴乐帝是个脾气还算不错的皇帝,还念旧情,对自己的疼爱也不是假的,就是皇帝的疑心病总是让人深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