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
解渐沉敛去眼底的郁色,蹙眉反问:“从我十岁那年开始,纠缠不清的是你,不是吗?”
陈森抬眼回视,并没有否认自己的小动作。
半晌后他轻笑一声站了起来,答非所问:“感人的母子情深,也难怪,毕竟令堂当初是为了你,才会加入我的实验室。”
似乎是为了激怒他,陈森粲然笑出声:“可惜了,到死的那一刻,她还在准备回去给自己的孩子庆祝生日。”
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骤然攥紧,下颌的肌肉因咬得太紧而凸起,解渐沉眼底的恨意弥漫:“你为什么要杀她?”
付新雪是陈森杀的,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为什么?”陈森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原因,“因为她不听话,挡了我的路。”
“挡我路的人,我会一一解决,”他朝着解渐沉走去,在距离一米的位置停下,语气骤然阴狠起来,“包括你。”
话音未落,Alpha身下的椅子突然弹出了两道枷锁,将他的双手束缚在了椅子上。
解渐沉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异,他抬头怒视着面前人,周身气势变得更加凌厉外显:“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陈森咧开嘴,好心提醒,“不要太激动,不然药物会更快吸收。”
Alpha一愣,这才感受到手腕上细微的刺痛感。
这个手铐内侧配备有注射装置。
药效强烈,解渐沉的眼前很快就开始恍惚。
他烦躁又不甘地挣扎了几下,只是最终没能抵抗住药性,垂下了头。
陈森以一副胜利者姿态负手而立,高高在上地看着面前的Alpha:“这次,是我赢了。”
等景繁赶到会议室门前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倒在门外的解渐沉的手下。
以及站在门外的陈森。
景繁的心头一跳,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在房间里待了没一会儿,就从窗户远远看到一艘正在驶来的轮船。
从两人一起进入会议室开始 ,他就明白解渐沉是被引来做交易的。
陈森阴鸷的神情与含糊的言辞在眼前逐一闪现,再联系船上莫名装运的火药,一个不太妙的猜测跳了出来:
这些火药是用来对付解渐沉的。
而如今新来的轮船更是加深了这个可能性——那是陈森用来跑路的船。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景繁甩脱监视的人,去到了樊卓提过搬运火药的那一层。
于是在中途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陈森看到他也并没有多惊讶,甚至带着笑意询问:“小景先生,要不要和你的前雇主做个告别?”
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了起来,景繁平复着因奔跑而变得急促的呼吸,闻言转头看向了会议室。
Alpha被束缚在椅子上,低垂着头颅,像是晕了过去。
他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好。”
会议室的门半掩着,景繁缓缓蹲到解渐沉的脚边。
视线从被铐住的手腕上扫过,最后落到紧闭的双眼上,他伸手牵住了那只温热的手掌,贪恋般摩挲了两下。
直到指尖染上对方的体温,景繁才仰起头。
他盯着有些干燥的唇瓣,眼睫轻颤,接着毫不犹豫地捧起Alpha的脸颊,莽撞又温柔贴了上去。
那是一个不带任何欲望的吻,蜻蜓点水般,轻得像是一个许诺。
陈森就在门外等着,他没时间做更多的告别。
“等我。”景繁干脆地站了起来,唇瓣蠕动留下一句呢喃,转身离开。
最终和他猜的一样,驶来的正是陈森的新船。
站在新船的甲板上,陈森的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