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碰能杠,好了,去玩吧。”
路梨矜听得云里雾里,记得到仔细。
起初大家以为路梨矜的不会是谦逊,直到她犯了至关重要的错误。
“先抓后打。”把西的明艳美人好心科普道,“你要是先打了牌,后来的抓出能凑对的怎么办呀?”
路梨矜连着点头说自己记下了,奈何肌肉记忆不听使唤,下一次还是会先抓。
其余三人齐刷刷地看向楚淮晏,路梨矜品出大意,“快点儿教教你家小朋友啊!”
楚淮晏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讲,“就该让你们散场,竟给我找麻烦。”
臆想中的苛责没有到来,楚淮晏是亲自上手帮忙抓的,连续若干次后,路梨矜形成了新的肌肉记忆,终于不再犯错。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新手保护期这一讲,她稀里糊涂的摸索着如何打牌,在抓到一张一万的时候,谨慎地开嗓,“我这……好像是胡了?”
“别怀疑,推牌吧。”楚淮晏拍她的肩膀。
舒悦窈眨眼,竖起大拇指夸,“可以耶,收钱收钱,说起来,我们可以叫你什么呀?矜矜,还是矜矜(qin)?”
难得被人问到这种多音字,路梨矜愣住,“叫梨梨就可以。”
“好哦,不好意思,我是专业关系,看到多音字就习惯确认一下。”舒悦窈帮忙把她面前的拍推到洗牌口,又从装筹码的柜子里翻出粉红色钞票开始点钱,边数边科普着,“这位叫应谨言,她不太喜欢讲话,你下家叫林故若,唔……怎么说呢,你跟她搞好关系,可以获得风水墓地的选购权。”
路梨矜反应了半拍才意识到林故若家该是经营殡葬生意的。
讲最俏皮的话,说着最严肃悲伤的事。
或许有人天生就极具亲和力,路梨矜跟另外三个女孩子相处融洽。
楚淮晏只陪她打了一圈麻将,就离开接电话去了,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冷冻的水潭边,颀长矜贵的身影。
路梨矜在噼里啪啦的洗牌声里,有刹那的走神。
“梨梨中午有安排吗?”除开推牌几乎不怎么出声的应谨言忽然发问。
“哎?”路梨矜不明所以,如实回,“我要看楚淮晏有没有安排,才知道自己的。”
应谨言颔首,没有再多问什么。
路梨矜上手飞快,掌握了“碰、杠、听”及给人点炮等多项技能,新手保护期随之消失,牌运有时尚可,但总差一点点儿才能赢。
几圈打下来都是小输,舒悦窈算赢得最多的。
“我去个卫生间,等下再开。”一局结束,林故若扶案而起。
应谨言陪着站起来,去取衣挂上的外搭,“我去胡同口买酸奶,都喝吗?”
路梨矜想说自己现在喝不来凉的,还未开口就听见应谨言又问,“梨汤你喝几分糖啊?”
老北京的胡同,瓷坛酸奶算是标配,逢冬日也有人家门前炭火炉煮小吊梨汤。
女孩子间的友谊总是微妙,一个眼神看你顺眼就能当朋友,几圈麻将下来也算是混熟,茶室里只剩下舒悦窈与路梨矜。
她捧着见底的奶盖茶,似是而非地讲,“谢谢你们。”
“谢我们什么?”舒悦窈葛优瘫在藤椅中,杏眼水润狡黠,“是谢我们帮你赢淮晏哥钱呢,还是谢我们接纳他身边的你呢?”
心思剔透有时算不上好事,反倒是路梨矜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舒悦窈仍旧是那副瘫痪的姿势,悠悠然讲,“实话实话,人都是爱屋及乌的双标存在,你站在淮晏哥旁边,所以我们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路梨矜飘忽的视线落定在窗外楚淮晏的背影上,闷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