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太阳会照旧升起,她又将有新的理由找他聊天了。
其实真没什么可聊的,象牙塔里的大学生和已经在社会大染缸里驰骋过多年的上位者,隔着屏幕又能唠出那些东西来呢?
路梨矜惯例发早安和晚安,总要隔很长时间才能得到回应,由此推测出楚淮晏睡得晚、起得也晚。
他似乎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思来陪她扯无聊事。
周三路梨矜去给曲苓茏上课,下课后看到楚淮晏的消息,约她共进晚餐。
之前的缠。绵旖。旎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两人又退回到了相敬如宾的安全位置。
楚淮晏带她吃的还是上次那家日料,今天倒是换了菜单,意外地多了许多道熟食。
路梨矜给自己点了鳗鱼饭,她穿背后系带的花。苞连衣裙,落座时裙摆散在大腿中段,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楚淮晏熟视无睹般的略过,君子得不行。
这天路梨矜没有再被逼着吃半口不喜欢的生食,她拌着鳗鱼饭浓稠的汤汁,认真聆听听楚淮晏讲他侄女的事。
大意是:小女孩学戏是为了讨自家老爷子欢心,她平时的课业就很多,压得难喘过来气,家里没指望她以后靠唱戏维生,当个爱好就行,麻烦路老师多上心。
“你知道吗?”路梨矜捧着大麦茶清口,调侃道,“你说这话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三好家长。”
楚淮晏睨她,揶揄回去,“我可不就是?为你我就没操碎心了?小没良心的。”
路梨矜摸着鼻尖,“我哪儿有让你操心?”
“是谁不看天气预报,下雨天被困在教学楼里的啊?”楚淮晏慢条斯理地讲着。
昨天她被场突如其来的雨困住,站在廊下跟他发消息抱怨,楚淮晏秒回,问她要不要接,路梨矜拒绝了。
赶上晚饭点,他的车真开进来还得了。
雨干等不见停,最后跟尹悦华冒雨跑回的宿舍。
路梨矜和他对视,娇俏哼着,“我们这年纪的人,哪有看天气预报的啊。”
“行。”楚淮晏淡笑,“都是我们这年纪的人看,下次梨梨再不带伞,我就直接去接你了。”
路梨矜粲然讲,“不会了,接下来天热,我选择都带遮阳伞出门!”
楚淮晏捻纸巾擦拭过唇角,颔首道,“这样,那打这把吧。”
她早注意到他下车时拿的礼品袋,却不知是什么礼物,拆开后才发现是把雨伞。
竹枝伞骨,瘦金体刻着“幸会”两个字。
楚淮晏悠悠说,“你知道吗,文学创作时,借伞算是比较好用的偶遇手法之一。”
“……”路梨矜哑然。
楚淮晏说了下去,“因为一借一还,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就有两次交流的机会了。”
路梨矜倏尔想起开春暴雨屋檐下,池妄“赠予”她的那把伞,价值不菲,她以为不会再有还伞的机会了。
而今楚淮晏送她伞,把旁人借伞的机会都掐断。
“谢谢。”路梨矜词穷。
楚淮晏摇头,“不必谢,我只是不喜欢我的人需要朝他人求助。”
路梨矜的心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