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恨你,问君知否?
似大江一发不收,转千弯、转千滩,亦未平复此中争斗。”
“人间事,多纷扰,化作滚滚东逝波涛。
有泪、有笑,浪里浮沉着悲喜煎熬。
鸿飞、泥沼,转眼间谁人能记牢。
爱你恨你,有谁知晓,情似水无处可逃……”
时至今日,她实在没什么能为顾辞做得,只能跟着原唱喑哑得唱着她爱听的歌,国语粤语都唱尽。
终止路梨矜唱下去的是巨响和极大的推背感,她麻木地愣了两分钟,才扯下安全带准备下车确认情况。
车外,撑伞的三个青年忧心忡忡,见她推开车门,立马有人倾伞迎她。
路梨矜虚扫了眼戴着耳麦的青年,才去看车况。
车直接撞到了路肩上的石柱上,前保险杠凹进去一部分,轮毂似乎也有明显的剐蹭,没什么大事。
她叹了口气,冲青年伸出手,“你们帮我处理?”
“……”青年默然片刻,摘下耳麦双手递给路梨矜,“您跟楚总沟通吧。”
时隔近两年,再次跟楚淮晏对话,单刀直入,没什么情绪的四个字,“车借给开。”
“嗯,给你开,撞的那辆我来处理。”耳麦那头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雨声很大,但意外的清明,楚淮晏温声嘱咐道,“注意安全,另外、我没别的意思。”
路梨矜淡淡回,“我明白的,谢谢。”
再启程时,开得是跟了她一路的悍马,这次路梨矜依然涉水,只是不再听歌,速度也慢下来不少。
她明白楚淮晏为什么找人跟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未有任何值得牵挂的血亲,甚至也没有多余的追求和欲望,挚友的死亡很可能成为压倒路梨矜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如心的自缢在前,楚淮晏很难不多想,就跟自己担心应谨言那般,因为了解,所以惶恐。
实际上她的精神也接近崩溃,路梨矜一直往前开、进到市区后速度放得更慢,几乎卡着最低限速开,一直开到完全晴朗的地方才靠边停下,伏在方向盘上痛哭。
三个月后,路梨矜意外地在应谨言久违更新的ins上刷到了条新动态,是份日本新闻稿。
她提取了文字翻译后,才看明白其中的内容。
“因为精神疾病而未被收监的纵火犯,被乱刀砍死在家中,据悉凶手是之前火灾事故受害者的父亲,已罹患重病。”
法治无法制裁,手刃仇敌,血亲同态复仇的桥段再度上演。
积攒的民愤终于得到宣泄,日网一片欢庆。
可路梨矜笑不出来,她直觉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却不准备开口问。
重洋之外,应谨言站在被烧毁由重建的房子旧址前发呆,良久后终于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搭上一生的复仇也无所谓。我只是,很想、很想你们,她轻晃了晃手里的摇铃,幻想顾温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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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乐出柜的非常突兀,她在朋友圈忽然发出了句:[我喜欢女孩子,从始至终都喜欢女孩子,即日起我跟楚淮晏的婚约作废。]
路梨矜是被舒悦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