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变化。
只见她直愣愣地坐在床上良久,留下一个披头散发一动不动的背影,半天没有吱声。
“呜呜呜呜……”
女鬼一样幽怨的哭声从星河的身上发了出来,黄毛一个激灵,默默将床子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呜呜呜呜呜……”
哭声越发幽怨,寝室的灯忽然熄灭,留下一片漆黑,只有卫生间那边的窗户往室内投进来些许光亮。
黎礼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睡意被她这么一整,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有事吗?”黎礼忍无可忍地开口问道。
“呜呜呜呜我的千亿存款我的超级豪宅呜呜呜呜……”
懂了。
还是那个星河。
黎礼闭上眼继续酝酿睡意。
黄毛也松了口气,将盖在肚子上的被子一巴掌掀开,很是无语地提醒道:“熄灯了,虽然你刚醒,但是现在最好接着睡。”
星河还在恍惚的脑子被他这句话一下子弄清醒了,哭声说停就停,刚从床上坐起来不到两分钟又重新倒了回去。
然而寝室里还没安静两分钟,熟悉的压迫感便渐渐逼近。
果然来了。
黎礼生无可恋地将身边的被子一把扯过来盖住了自己。
其他床铺上也发出盖被子的动静,除了向来早睡早起的佑佑外,似乎谁都没有睡着。
黎礼颇感欣慰,心里平衡了许多。
虽然精神上有了“有苦大家一起吃,谁都别客气”的安慰,但几乎是被厚重棉被捂住的一瞬间,她的额上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每次呼吸吸进体内的空气都有种厚重感,被子里闷热而潮湿,捂在被子里的每一秒都格外难捱。
那股注视感又来了。
黎礼并没有感觉错,被子外,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她的床边,头颅的部分刚好超过上铺的高度,由黑雾组成的头颅和黎礼的脸就隔了一床被子。
黎礼并不知道宿管的脸和她的脸就一被之隔,但这并不耽误她已经在心里骂人了。
黏糊糊的感觉让她感到了极度的不适,大棉被的被套就像蚕茧一样黏在她的身上,死死地束缚着她。
心跳不知是因为中暑还是因为焦躁加快了许多,她恨不得一脚将可恶的被子踢翻。
黎礼一气之下重重地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床外,木头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她在心里默默做下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要是这鬼玩意儿盯她一晚上,她就掀开被子和它拼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黎礼感觉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在渴望凉爽的空气,连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她也没掀开被子。
还是先不违背祖宗了。
她的忍耐得到了回应,压迫感渐渐远离,就在彻底消失的一瞬间,寝室里几乎所有人都一脚蹬开了被子。
踹被子的每一脚都带着十足的怨气,怨气大到可以演一部怨气撞铃。
“草啊!”黄毛发泄般地喊出了声,“还不如当鬼呢。”
黎礼爬下床给自己狂灌了一整瓶水,然后注意到星河那边还是安安静静的。
是有睡着了的可能,但是她的被子还盖在身上。
黎礼更偏向于她已经中暑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