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迎客,俞知光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外罩品竹色素绒绣花袄,配浅桃色散花百褶裙。衣裳穿了娇嫩鲜妍的颜色,发髻同妆容便刻意清淡了几分。
梳妆完毕,想起今日薛慎休沐,却不见他影踪。
曹跃陪着俞知光在府门接人:“将军天不亮就离府了说晌午前会回来。”
崔家马车送薛晴来时,薛慎果真还未回到。
薛晴今年二十有八,眉眼间似薛慎,五官较寻常姑娘更深邃分明,是叫人一眼难忘的明媚大气。她见到俞知光第一眼,就绕着她转了两个圈,眼眸里充满了惊奇。
“阿慎真没骗我啊,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俞知光眉眼弯弯,站定了任她打量。
薛晴牵起她的手,往将军府熟门熟路地走,“他婚事办得太急了,我与他姐夫在崔氏一族老家看重修宗祠,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不然姊姊也不至于今日才见着你。”
“哎说起来,阿慎人呢?”薛晴讲话又快又密,左右看了看府里,“不错,收拾得比婚前像样了点儿。”
俞知光慢慢接话:“将军晨起去忙了,晚些回。”
薛晴柳眉一竖,显然是不太满意薛慎这做派。
她侧头瞟见俞知光被她牵着的手,白绒袖边滑下一点,露出来的腕骨纤细,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戴。
再牵起另一只手,同样素净。
“咦,那玉镯呢?他没给你?”
“……?”
俞知光脸上一瞬间的茫然被薛晴看去,想再找补已经来不及了,薛晴更觉着薛慎糙得没边,娶了个大家闺秀不知道好生呵护,把人气得回娘家住这么久。
“是我们娘留下的玉镯,嘱咐过一定要给儿媳妇。”
薛晴放开她的手,薛慎还未成婚时,府里连个贴身伺候的婢女都没有,她习惯了时不时来看一眼,于是往主院外间走,“我知道他放在哪儿,我给你找。”
薛慎身高快八尺,薛晴在女郎中亦高挑得鹤立鸡群,腿一迈就是俞知光在后头跟着小跑。
“放在那个对着西窗的壁龛里,用檀木匣子锁着。”
她快人快语,好歹有分寸,人在外间站定,然架不住身量高,一眼越过屏风,望见里间一角,罗汉床头堆放着一套绣着交颈鸳鸯的被褥枕头。
薛晴有点震惊:“弟妹,你、你们怎么分床睡?”
俞知光随后迈入,慢了半拍细声解释:“这些细软物件用久了有潮气,我睡醒了看着今日阳光好,拿去洗了晾晒来着,结果顾着等阿姊来,就忘了。”
“真没吵架?你老老实实跟阿姊讲。”
“真真没吵架。”
只是没圆房而已,俞知光眨眼。她看看元宝,元宝机灵地唤来负责浆洗衣物的仆妇,当着薛晴的面搬去洗了。
薛晴勉强被说服。
俞知光照着她的描述,找来那只檀木匣子,“要不……还是等将军回来再打开?”
“才不用管他。”薛晴取出里头的芙蓉玉镯,封藏已久,水头光泽未减,她给俞知光套上,颇为满意地端详。
美中不足,就是有些松动。
“小姑娘太瘦啦,嫁给我弟这皮厚肉糙的,打他都嫌弃手痛,榻上还不得吃亏。”薛晴叹息。
出嫁那日,阿娘同嫂嫂也跟她讲过类似的话,好似在床榻上高大强健的郎君会变身猛虎。俞知光似懂非懂,没由来地想到那日比武台,面上轰地一热,“没有的事。”
新妇脸皮薄,薛晴不再说什么。
这时薛慎回府了。
男人一身热汗,手里握着马鞭,不知去哪儿跑了一大圈。薛晴睨他一眼:“才回来?弟妹戴着好看吧?”
薛慎看了看,目光落到她皓腕上,顿了顿,“嗯”。说罢,转身入了净室洗漱。
午膳在东市酒楼吃,午后随意逛逛,晚上接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