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聿铮大婚后便要亲政了。
崔家?人竞争后位失败,崔宏予却在这种时候接触安庆王的世子,只是偶尔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俞知光对官场弯弯绕绕的理?解,多来自于和父兄的闲谈,不能像他们那样一眼洞明?,只下意?识觉得,要是出事了会?连累薛晴,或许还有薛慎。
薛慎听进去了,“我后日去一趟崔府。”
俞知光便放下心来:“你走吧,我回将军府。”小娘子毫不留恋地摆摆手?,抱起软枕,像只猫儿般缩在马车内壁的角落,舒服地眯起了一双圆杏眼。
“笙笙喝酒了?”
“小半壶。”
“贪杯。”
“是上次大比武过后的晚宴的那种蜜水儿,酸酸甜甜的,到仲夏还冰镇起来,更好?喝了。”
“我尝尝。”
薛慎凑过来,坚实微凉的铠甲硌到她。
俞知光往后缩,角落里一点退缩的空间都没?有,让薛慎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她的唇,舌头撬开齿关。
他游鱼一样灵活地勾缠着。
俞知光被吻得唇舌发麻,睡意?全消,男人手?掌还在游刃有余地作乱,专挑她腰侧痒痒肉捏去。她抖了抖,别过脸要喘口气,薛慎的唇就落到她颈窝。
齿边叼起一点细嫩皮肉啮咬,像动物标记地盘。
马车挡帘外不远处,冷不丁响起一句。
“头儿,到换防时辰了。”
“来了。”
铠甲碰撞发出细微声响,车门一开一阖。
薛慎在一瞬间就跳下了马车,沉声吩咐卫镶:“把夫人好?好?护送回将军府。”
俞知光尚在愣怔,月光透过挡帘缝隙,漏下来,照亮她凌乱的樱草色衣襟。
她一指勾起挡帘,露出个?角儿来,望见薛慎坐在高头骏马上,身姿端正,明?光铠肃穆,正往宫城内去,丝毫看不出情欲与?慌乱。
哇,好?过分?的人,小娘子捏起拳砸了一下软枕。
叶聿铮是个?勤勉的皇帝。
即便大婚,翌日也没?耽搁准时上朝,亲政第一日接连颁了好?几道政令,引得朝堂一片哗然。
“前任户部侍郎罗禹碹私吞赋税,盗卖官粮一案尚有重要人证在世,暂扣押在金吾卫狱,现令大理?寺与?刑部重审,所有讯问需金吾卫或御史台监刑。”
“前户部尚书,现任州长?史巫宝山,在任州瘟病期间擅离职守,即刻押送回京问责,入大理?寺狱。”
“鹭洲州府班全坤勾结巫宝山,多次妨碍钦差政务,企图伤害人证,销毁罪证,一并问罪。”
叶聿铮眉目冷然,语调从容。
薛慎从鹭洲回来不是一日两日,带回来的信件他都看过了,相关罪臣早被秘密监视起来,他隐忍等?了亲政才发,不过是走个?形式,无需太后干预的形式。
群臣惊诧意?外、疑问骇然的目光在他脸上得不到答案,就纷纷投向了大朝会?队列之首,着独科花绣纹、紫色官袍的李相身上。
巫宝山回来是因为任州瘟病治理?得不好?,可前边一道命令是重查罗禹碹一案,除了那刚入朝堂,不知其中关窍的年轻臣子,大多数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