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旭朝她比出五根手指。
“五千两……白银?”
“五万两。”
“五万两白银?”
“五万两黄金。”
“……”薛满脑子发晕,“你,你这个败家子,随便出趟门?便花掉五万两黄金,要让姑母知道,非得骂上你两个时?辰不可!”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哪一点?”
“那些东西全是假的。”
“……”薛满是真喘不上气了,扶着车壁,好?半天?后才回神,“他们这是故意给?你下套,看你是不是人傻银子多?”
“嗯。”裴长旭道:“我瞧蒋沐宇的意思,对我今晚的表现十分满意。”
“人傻意味着好?控制,银子多意味着有油水,换成是我,我也喜——”
她猛然停住,听裴长旭低笑了一声,顿时?尴尬地扭过脸:嘴太快真是个大毛病!
裴长旭勾着唇,“我已经查到?蒋沐宇的真实身份。”
薛满又被吸引了注意,“他是谁?”
“他是傅迎呈的侄子。”
薛满隐约记得这个人名,“我听你说起?过他,他是广阑王的得力部下,对吗?”
“是他。”
“那我们能不能直接抓了蒋沐宇,让他出面指证傅迎呈和广阑王?”
“蒋沐宇还不够格。”裴长旭摇头,“我们得查到?人赃俱获,才能坐实广阑王的罪行。”
蒋沐宇只是个小角色,捉他归案也无济于事,广阑王有一百种?方法能够脱罪。但若是捉到?傅迎呈,或者更核心?的人物,继而查出与他们勾结的南垗势力……广阑王不服罪也得服罪。
经过第二次宴席,蒋沐宇俨然与裴长旭交心?,私下约他游山玩水,裴长旭均慨然允诺。
十天?时?间眨眼而过,第三次宴席如约而至。
这次,裴长旭没有带上薛满,与蒋沐宇结伴前往,待到?第二日的中?午才疲惫返回。
薛满早早地守在院里,一眼便注意到?裴长旭换了身衣裳,愣怔后问:“你,你昨晚……”
“不是你想的那样。”裴长旭阻止她的胡思乱想,“走吧,我们去书房说话?。”
到?了书房,裴长旭正色道:“求香畔圈了一处山林做狩猎场。”
薛满初时?没反应过来,从古至今,富家子弟们都有狩猎的爱好?,君王每年更有春、秋狩猎的活动。按理说,裴长旭对此不该大惊小怪。但看他敛容肃色,仿佛这是件多耸人听闻的事情……
她猜测:“莫非他们狩猎的不是寻常动物,而是奇珍异兽?”
裴长旭摇头,沉重地吐出两个字,“活人。”
“活人?”薛满提高嗓门?,“求香畔邀请你们去狩猎活人?!”
“对。”
“这群目无王法,视人命如草芥的畜生。他们真以为兰塬天?高地远,无人能发现他们的罪行吗!”
“据那管事的所说,这群人都是无恶不作的死囚,但能从牢中?提出死囚,足可见他们的神通广大。”
“即是死囚,自有官府和律法惩治他们的罪行,轮不到?求香畔替天?行道。况且了,死囚人数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