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安很多年没见他这个样子,顿收起嬉皮笑脸:“……没事儿吧?”
“没事。”费南舟丢了手里的家伙,似笑非笑的,“终年打雁被雁啄了眼。”
他也不多问了:“去吃饭?”
费南舟卸了碗托,在原地站了会儿,这才转身:“走。”
路上也没什么话,但见他神色已经恢复,谢成安才笑着说:“听说你的调令下来了,先说一声恭喜。”
“有什么好喜的?”他不是很在意地牵了下唇角,有些心不在焉。
谢成安搭住他肩膀:“也是,以你的履历应该可以往上调一个级别,怎么就混到个副职?不过你下调的这个地儿就这个级别,你要留京,待遇和等级就不一样样了,你自己非要去南京。”
“去见见几个老朋友也好。”费南舟微微一笑。
“说来也是,留京的够多了,这么一番重组变动,位置都不够腾的,几个老家伙吵得不可开交,连老脸都不要了,咱不耐烦跟他们勾心斗角抢地儿。以你的能力,只要稍微弄出点儿实绩,回来肯定压他们一头。”
他有自己的打算,谢成安不多说了。
亲兄弟也明算账呢,何况是关乎前途的事儿,费南舟不喜欢别人插手多话。
而且这个换届的当口,京里人事变动频繁,他爸都吊着一根弦,他低调点儿也好。
他的人生规划一直都非常明确,只是,谢成安觉得他并不快乐。
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做人还是要豁达点儿,在谢成安看来只要不是家破人亡都不是事儿。
路上他接了个电话,是朋友邀他去吃饭。
谢成安朗笑着应了,回头:“一起?”
费南舟:“随便。”
谢成安一脸破天荒的表情,挑眉:“某人竟然说随便?”
费南舟失笑:“偶尔也要佛系一点。”
不然他这把老骨头可不得被人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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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没什么事,许栀浑浑噩噩睡到中午才起来。
洗漱完毕后,她看一眼手机,来电显示有两个。她一一拨了过去,第一个是沐瑶的,说没什么事儿,给她温了牛奶记得喝,第二个电话是段宏打来的,邀她一道吃饭,说还请了不少朋友。
“好啊。”许栀画了个淡妆就去了。
聚会地点在运河上的一栋别墅里。
像这种常年空置租出去、收取高额租金的房子沿河不少,但进了院子许栀才觉得不可思议。
拥有这种豪宅的人,还在乎那点儿租金?
走着走着她就觉得这屋子眼熟。
因为这房子实在太大,前庭的花卉植物已经换过,她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直到进了一楼大厅才反应过来,这屋子她之前来过的。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惴惴不安,问段宏:“房主是谁?”
“不清楚,只说是姓费。”
许栀心里警铃大作,生怕碰到不该碰到的人,想要提前先走。
段宏笑着拉着她:“你才刚来啊。”
几个朋友都拉住她,非要她一块儿玩骰子,许栀只好坐下。
段宏这几个朋友都挺豁达,很好说话,三杯酒下去就开始胡天侃地。
许栀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后来她的预感真的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