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搬进来的时候就整理过书,只看到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开放式书柜。
梁圳白扬眉轻轻颔首,知雾腿还轻微扭伤着不方便,干脆抱着她上楼。
“书柜底下做了万向轮,拉开之后后面就是酒窖。”
说着,他将手搭在了书柜上,微微使力一推,开灯后里面就是一个空间颇大的酒窖,每个酒柜里都分门别类地摆了好几支名贵的酒。
知雾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单腿蹦着走过去。
梁圳白正想跟上她,收手时不小心碰落了柜子上放好的一本册子,那册子夹着本摆放在深处的蓝色本子一块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瞥见本子的扉页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个年级和名字,很快反应过来,是知雾念书时的东西。
正想抬手将本子放回原位,里头忽然模糊传来她的声音:“梁圳白,我觉得这支还不错,你看可以吗?”
梁圳白不动声色地将两本书顺手暂放到一旁的书桌上,弯腰进酒窖,伸手接过知雾手里拿着的红酒看了眼。
96年份的罗曼尼·康帝。
“你的眼光很好,挑好了自己做决定就行。”他将那瓶酒放回到她的手心。
知雾弯唇笑了笑,挑完酒后又找了礼盒包装进去,有些忐忑地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隔天他们商量好,由梁圳白的车来接她下班。
由于她走路不太方便,彭陈干脆将车开到了写字楼的大门口。
他的车和车牌号都十分惹眼,知雾出来时几乎是用文件整个挡住了脸,才敢小碎步过去,像只沙滩上被翻出来的螃蟹。
坐上车后座时她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梁圳白乜过来一眼,被逗出声轻笑:“平时下班也没见你紧张成这样。”
“那不一样,”知雾说,“京肇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你的车和车牌号,要是被看见的话,明天上班我可惨了。”
“不过我和仰姣说过了,这周末我们请她吃饭,她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你在国外上学时认识的那位学姐?”
知雾点头,用诚挚请求的目光直直望着他:“梁圳白,这周末你会有空的吧?”
梁圳白最没办法拒绝的就是她的这个眼神,看一眼心都软了。
他伸掌轻轻捂住了始作俑者的眼睛,耳根略有薄红,语气纵容且无奈:“好了。”
下车时知雾不让背也不让抱,梁圳白一手拎着挑选好的礼物,只能单手托着她的胳膊,稳稳扶着她走。
但是知雾第一次使用人肉拐杖,配合得不太习惯,步伐走的还有点凌乱,他干脆伸手搂住她的腰,两个人身形不可避免地纠缠在一块,越贴越近。
董知霁比他们要更早到包厢,他的头发留得比以前长了,后颈处的碎发快散到了肩膀上,穿着深黑色的高领毛衣,拿着茶杯的那双手白皙且温和。
看着知雾有些艰难地入座,他眉心不自觉一皱。
梁圳白顺势落座到了知雾身侧,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坐乱的长裙裙摆,动作亲昵昭然,俨然已经是一副三好丈夫的姿态。
董知霁看着这头,唇角虽还挂着招牌式的淡笑,握着茶杯的手却不自觉收紧。
得知知雾结婚是出自一个很偶然的契机,那时他在广港开会,段锐楷忽然连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倾诉他最近苦不堪言的日子。
当律师压力大,当律师的老板压力更大,董知霁对此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视而不见地继续和对面客户谈笑风生地洽谈。
直到对方见他久久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