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沃城的那段记忆在方才那个?吻的作用下一点一点涌进脑海,赵锦繁心?想,他竟然还好意思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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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吻的余韵一阵一阵回荡在她心?头?,赵锦繁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回一年多前,荒漠戈壁之上,那个?因催情香而难熬的夜。
嘴巴很干,想要水,柔软的水,荀子微唇上的水。以往被束带紧束的地方又胀又麻,有?什?么东西无法自控地从她身体往外涌,像是月信但她知道那不是,不疼但很难受。
“赵臻,你需要我吗?”黑暗之中,荀子微问她。
赵锦繁想,她当然需要,很需要他。从香开始发作的那一刻起,她就确定这?一点。以至于当他提出要不要说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时,脑袋里挣扎着想了许多别的事,结果说出口的竟然是与他有?关的话。
她总是想要那些不切实?际的怀抱,比如她母妃的,她父皇的,现在又想要他的。总有?一日他们会兵刃相见,哪怕没有?这?一层关系,用他的话来说,他们也没有?亲昵到能够做逾矩之事的地步。
夜很漫长,欲念盘踞在心?头?,久久不肯散去。最难熬那一下,赵锦繁忍不住轻唤了两声“仲父”。
好在夜深他早已睡去,没有?听见。
熬过那股劲后,她身上觉得舒服多了,累意席卷迷迷糊糊地闭上眼。迷离间她恍惚听见了他练剑的声音,她想她一定是太累听错了,谁会在半夜三更练剑。
次日一早,一切都恢复如常。他们继续赶路,尽管她尽力?装作无事发生,可还是避免不了彼此?尴尬。
由于这?几?日西面刮飓风,危险难行,他们不得不往东边绕行。东行这?条道人烟稀少,这?导致他们常常无法及时补给水和干粮。忍着焦渴连行了一日,入夜时分,停下脚来歇息。
赵锦繁拿着水囊坐到一边。正想喝水,打开水囊却见水囊里的水早已见底。
荀子微把他的水囊递了过来,道:“喝我的。”
离能补给干粮和水的地方还有?好一段路,这?种?时候也没法计较水囊是谁的问题。赵锦繁接过他递来的水,道了声:“多谢。”
她抬袖擦了擦水囊口,喝完又擦干净了才还他。次日,他的水囊没水了,她也把自己的水囊递给了他。后来嫌麻烦,也就默认彼此?的水囊,哪只有?水,想喝就随取了。
到了第五日的黄昏,他们终于抵达了沃城。
夜幕下的沃城,灯火辉煌。这座繁华的城邸坐落在扶珠山脚下,是西域中原通路上必经之地,商旅云集,是戈壁上的不夜城。
城门前,站满了北狄士兵,一一盘查过路行人的路引和行李。他们穿着胡服,扮作前往西域,途径沃城歇脚的商旅,顺利入了沃城。守城的北狄官员跟他们比了五根手指,意思是依照北狄人的律法,除拥有?沃城本地户籍的大周人外,其他大周人只能在这?座城中逗留五日,超过五日将会受到驱逐。
赵锦繁深深地望了沃城城门一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荀子微轻声道了句:“走吧。”
赵锦繁点头?,跟上他的脚步。他们顺着人流入城,在城中一家客栈安顿。到了客栈赵锦繁总算得以好好沐浴一番,连日来的疲惫在热水漫过身躯那一刻尽消。
她从浴桶中出来,还未来得及擦尽身上的水,客房门外传来敲门声,门上映出荀子微的身影。
“赵臻。”他在门外唤了一声。这?个?名字是她在浮州做他“夫人”时的化名,用了她的本姓和乳名,他一直叫得很顺口。
赵锦繁匆匆套上外衣,前去开门。吱呀一声,门从里边开启,赵锦繁看?向门外之人,道:“仲父,这?么晚过来,何事?”
荀子微瞥见她未干的乌发和脖颈上的水珠,挪开视线,道:“我需去办私事,要离开几?日,来与你道声别。”
赵锦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