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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刹那,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坍缩为两个小点,坑坑洼洼的脸上被一层冷汗覆盖,嘴唇和脸部肌肉无序地抽搐起来,比触电更加可怖。

他很快跌倒在地,两只手早已无力握住任何东西,和那双瘫软的腿一样,成了完全的累赘。

无辜的小纸片悠然地飘落,最终与一个肮脏的水洼亲密接触,水分子被纸片表面的疏水涂层排斥,纷纷涌向它边缘不规则的断面,很快便将它完全浸湿。

纸片的另一面画着几个被截断了的头像——那是几座每个S区人都不可能绕过的庞然大物。

“根据S区法律,毁坏钱币是重罪,情节严重者将被判处终身监禁。”越关山收回了自己对那双眼无神的警员的读心,平淡的声音回荡在牢房里,仿佛无情的判决,格外冰冷。

……

牢房里的动静引来了极大的关注,不断有警员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当他们的身影拐过走廊的转角,亲眼目睹了这片绿色的狼藉后,他们的表现如出一辙。

“这真是……”最先到达的警员至今没有放下捂住心口的手,他看看栏杆外如丧考批的同事,再看看栏杆内泰然自若的五位玩家,脸上神色是一种由吃惊、恐惧、愤怒、庆幸以及更多的不知所措所组成的复杂混合体。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起来,然而人数的多寡并没有对现状有所改变,警员们以眼神互相询问,但他们唯一做出的有效动作就是掏出电.棍将几个叫得格外凶的犯人击倒在地。

没有人再敢拔枪了。震耳欲聋的枪响早已被钢筋水泥吸收殆尽,但它仍存在于每个人的耳畔。沉寂如同一只巨大的推手,使人将那时的声音与当下的惨状联系起来,组成了一声前所未有的警钟。

正是这几个外来者,表面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之人,他们不知用什么办法挡下了那颗距他们不到一米的子.弹,甚至是反过来,让他们这位无辜的同事身陷囹圄。

S区律法森严,对任何人都具有相同的效用。但不论律法多么严格,警员们从来不担心自己会被波及。原因无二——这里是监狱,律法之神无可睥睨之地。

灰色的世界里,地面之上的严厉不容侵犯,处处都有监视和窥探,人们在街区中穿梭,就像是一条游鱼入海,似乎风波不惊,但每一次的摆动、每一次的跃动都被无穷的海水包容、尽揽。

然而地面之下,仅仅只相隔一层水泥的角落里,监视仍旧存在,只是不再有繁多的律法制约。因为囚犯的生命早已被律法排除在外,囚犯的权利亦不被光辉之眼投注。

所以,执法者们可以肆意地掏出枪,不畏惧限制枪.支使用的的律法。他们可以依心情拷打犯人,哪怕刑讯逼供早已被禁止。他们甚至可以更进一步,对那些年轻貌美的犯人下手,而那些本该公正执法的同事们丝毫不会干涉。

只有一条律法的辉光能够穿透这浓重的黑暗——侮辱钱币。

在来自世界之外的玩家们看来,这是个奇特的现象,但对于S区的原住民们,这是不容侵犯的铁律。

咬人的狗会被栓它的铁链勒死,既然他们无法无天,便用他们引以为傲的高人一等击破他们。

一位警员沉默着走到走廊的尽头,用极其缓慢的动作在那面漆黑的墙上点击几下。

一束光芒突兀地出现,如同一朵逐渐开放的花,以墙壁为背景,显示出一幅幅影像——每一个牢房的全景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警员阖上眼睛,眉头几次皱起,像是于心不忍,又几次松开,显然是自保的念头重新占了上风。

就在他犹豫不前的时候,又一位警员走了上去,没有半分挣扎,直截了当地展开代表关押着玩家的牢房影像,拖动片刻,准确无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