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性。
现在,这柄凶刃,将目光轻飘飘的放了过来。与他身上显得和谐圆融的肃杀之气不同,他的眼睛是沉黑色,眼底映着周围血色,于是透了点红。
很平静的目光。
山中直人:“……”
山中直人腿在发软:“路……路过。”
男人“嗯”了一声,没说信还是不信,收刀入鞘的动作做的行云流水,语调有奇异的韵律:“没事,你也活不了。”
……
撞到凶案现场的高中生山口直人,与已经收刀入鞘由凶刃变成病弱贵公子的……禅院直毘人。
他微微笑:“未来如何?”
山中直人:“……什么未来……啊哈……我就……”“路人”的字句被一截幽蓝的堵在了嘴里。
那是抽出来的一截刀身。
不算咒具,只是由人打造的精钢铁器,刀锋锐利,刀身在光线里折射出冷兵器的幽蓝。
它刚刚杀了人,就在他眼前,证明了它的锋利。
贵公子带着通身贵气和病气,与这样的场景并不相衬,在血色里是伶仃从天上落下的鹤。
他的语气依旧和缓,仿佛抽出半截刀威胁他人的举动并不是来自于他:“我的眼睛还能看见,虽然比不上六眼,但也不至于看不到你身上明显的术式痕迹。”
山中直人冷汗都快要落下来的时候,禅院直毘人——这位在历史上只是昙花一现,功绩不明但顶着一个最强的名声,死在涉谷事变中禅院家主——他说:“你们学校,没有教你们观察周围环境吗?”
周围环境对围观者极其不友好。
凶案现场,杀人凶手并未离去。变成血泊的和室和七倒八歪的已然死去的人。
还有,屋子外面的“账”。
山中直人哆嗦着:“教过。”
禅院直毘人:“那真可惜,看起来你没学到位。”
被撞破现场的禅院家 主看起来是一个温吞的老好人,因为病症,他的动作失去了应有的力度,总是轻盈飘然,似乎没有着力点。
——这是在他拔刀前。
山中直人并不是太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放过他,毕竟禅院家主刚刚刀上染血时表情不见得有多么和蔼,杀意是真切的。
现在他们却一前一后,出了和室,沿着回廊在走,直到走进另一间屋内,将门锁落上,男人才有闲心来解释一下他的行为。
“我对未来感到好奇,并且不觉得你会影响到我的计划。”
充满了自信心的禅院直毘人。
山中直人拘谨的坐在了他的对面,嗫嚅着:“我……我也不算太清楚。”
“随便说说吧,我现在也很闲。”
“那你能不杀我吗?”
“这么说,你果然是通过术式从未来过来的。”
“……”
事到如今发现自己其实被诈了一下的山中直人:“你不知道?”
“只是看到了术式作用里时间的痕迹,随口一猜。”
山中直人在禅院家主答应了不杀他且定下了束缚时才将自己的来历说了出来。
他的确是通过术式从未来过来的学生,并且还是为了期末考试中的历史一门课而走上了歪门邪道道路的学生。
“我们每年期末都会有笔试,明明是咒术师的主职是祓除诅咒,为什么还要有超量的文化课作业?”
山中直人两眼发直:“尤其是历史。”
山中直人作为高中生,在咒术学校就读,并且拥有还算看的过去的术式,每年最痛苦的时期就是考试周写历史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