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那……”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小声道:“您要的东西,还需要我帮您……”
“不用了,”男人打断了虞潇:“最近‘枭’的人也在那附近活动,我怕他们从哪里听见了风声,也对冷山手里的东西虎视眈眈,你的任务就是保证冷山不被他们抓走,我会给你点人手,如果不够,随时和我说。”
虞潇声音有些低落:“是,先生。”
男人忽然放柔了语调:“上次的任务,你做得很好,如果没有你通风报信,我们说不定已经输给楚轻舟了。我向来奖罚分明,之前你犯了错,我下手都不算轻,这次你立功了,我也不会吝啬对你的奖赏,你这两天可以想想,你想要什么,过时不候。”
耳麦的连线被对方切断了,虞潇的唇角却微微上扬着,他小心翼翼地摘下耳麦,放进怀中的口袋里。
这还是男人第一次肯定他,以前,他做错一点小事,男人都会毫不心软地责罚他,最严重的一次,是他在任务中没能及时处理掉目击证人,男人让手下抽了他三十鞭,然后把他吊在刑房里整整三天,没有给任何食物和水,最后被人拖出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右手臂上的刀伤,是男人在他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刺的,刀刃无情地刺进血肉里,造成了无法复原的伤疤,男人和他说,要让他记住无能的代价。
没关系,都过去了,他还是能继续陪在男人身边。虞潇苍白幼态的脸上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意,下垂的眼尾微微弯着,像个吃到蜜饯的孩子。
但当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冷山的身影时,眼里却逐渐浮现出一抹阴鸷。
凭什么那个人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获得男人的庇护,就因为那点无关紧要的血缘吗?
而自己在男人身边整整七年,都得不到一丝回馈……
但如果……冷山死了,那男人是不是就会发现他的好,多看他一眼。
——
冷山在集市里逛了一圈,买了些菜和水果,排队耽误得太久,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谁!”
转动门把手的一瞬间,他猛地转过身看向身后,这一路上他都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尤其是在远离人群之后,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十分明显,并且那藏在暗处的视线不止从一个方向传来,似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他。
一阵风吹过草地,四野寂静,没有任何人影。
但这种异样的感觉一直伴随着冷山进入梦乡。
直到凌晨两点半,他起夜准备去洗手间。
打开卧室门的一刹那,冷山便被一只滚烫的手掌狠狠捂住口鼻,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混杂着草木的气息包裹着他,他有些惊恐地睁大双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呼吸也几乎被阻断了,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在狂跳。
对方将他抵在门框上,压低声音俯在他耳边:“别说话,回去。”
冷山顷刻间便认出了这道声音。
清透明朗,带着别具一格的轻狂与嚣张,即使压着嗓子说话,也很有辨识度。
是那只未进化完全的猴子。
不知为什么,在知道是这个人之后,冷山反而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原本高速跳动的心脏也平缓了一些。
可能是因为被这人捉弄惯了,反正每次到最后好像也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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