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连忙讨好:“怎么会怎么会,师兄你……”
萧霁松手放开了她,苍白的面上浮现一丝红晕,终于恢复了朝露熟悉的那副懒洋洋、笑?吟吟的样?子:“你还叫我?师兄?这样?生分,不如叫子攸罢。”
朝露像咽了一只?苍蝇般艰难改口?:“子攸。”
“再?叫一声。”
朝露感觉自己后槽牙被咬得发酸:“子攸。”
萧霁捏了捏她的脸,愉悦地笑?了起来?。
他越笑?越大声,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朝露做贼一般左右看了几?眼,急道:“你小声些,招了人来?怎么办?”
“怕什么?你我?就要成婚了,难道还怕人看?”萧霁微微挑眉,冲她伸出了一只?手,“皇城守卫森严,你送我?出去罢。”
朝露狐疑道:“你不能?飞走吗?”
萧霁学着她“哼”了一声:“不乐意。”
朝露不情不愿地把手放到了他手中。
萧霁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与她一同从高高的城墙上走了下去。
无视沿途一头雾水的侍卫,和正殿中刚刚散班、瞠目结舌的众人,朝露硬着头皮将他送到了皇城的正门之前。
松手的时候她发现沾了一手心的冷汗,好像是对方留下的。
不知为何,他攥得那么紧,却好像比她更紧张些。
回去的时候,朝露发现正对城墙的花园里有新栽的兰花倒了一片,砖瓦破碎,不知是被谁刻意砸坏的。
她有些心疼地一株一株扶起来?,又叫人来?寻找新的花盆,眼见着它们被重新栽好了,才犹犹豫豫地进了希蕴的宫殿。
***
十一月初,皇都和清平洲广发请柬,向世人宣告了年轻的魔尊和皇族晞公主这一场不可?思议的婚事。
酒楼茶馆里顿时充斥着各种猜测,有人说这是清平洲新任魔尊有意向仙门示好,有人说是皇都欲与魔族修好、借清平洲之力?向北方开拓疆土,还有人说这场婚事只?是那位新魔尊同小公主两?情相悦,并不牵涉利益。
总之,那位新魔尊上位之后,少有流窜妖魔在外作恶,婚事一出,连皇城近日频发的怪事都消失了。
这叫公主的婚事变得如同一场“和亲”。
流言传了又传,最后都成了对公主大义的称赞。
朝露也没想到希蕴如此轻易地就同意了这桩婚事。
那日她战战兢兢地来?到希蕴殿中,不料对方只?问她是否真心、是否不后悔,旁的都没有多说。
朝露大概能?看出来?,希蕴应下这桩亲事,心中计量似乎也并不纯粹,所以对她略有愧疚,言语躲闪,最后还莫名其妙地说:“就算……阿娘也能?为你找到更好的男子,你那位师兄便是很好的,只?可?惜……”
朝露有意装傻,不愿意深想,听了这话也只?是含糊几?句。
既然快要离去,与这个世界的牵扯还是越少越好。
婚期定在除夕之前,略有仓促,不过新岁前后皇都本就要遍邀仙门,倒也省得众人再?跑一趟。
大婚当?日,朝露起了个大早,哈欠连天地被按在铜镜之前梳妆打扮,听喜婆在一侧絮叨流程。
她梳妆之后,要到皇城南侧的凤凰台上拜别帝后,随后步行?下九十九步的长阶,为国民祈福。
萧霁会在长阶尽头等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