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宁沅止住抽噎。
“当真!姑娘若不信,待那药拿回来,随意找懂医术草药之人相问便是。”大夫打包票道。
“姑娘,看得出来,我们家公子待你确然不一般,府上这么多名医,他只让我们给两位姑娘瞧过,一个是我们公子的未来夫人,宁国公府家的大小姐,另一个便是你了。”
……嗯,也可能这两位姑娘其实是同一个人。
她心想。
不过沈砚真的只让府上大夫给她瞧过病吗?
别太爱了。
“不过,你既是这司衙内的女囚,欲入沈府,怕是不能,但以我家公子的人品,断不会亏待你。别提什么暗中动手脚……我们公子从不会对手无缚鸡之力者,行阴诡之事。”
说话间,明决推门进来。
“好生热闹,你们在说什么呢?”
大夫适时噤声:“没什么没什么……”
知道太多还不会掩藏的人往往死得最早。
“我都听见了。”
大夫顿时吓出一背冷汗。
明决笑着道:“夸我们家公子呢吧?走了先生,我命人送你回去。”
“好好好……”
大夫心想:还好,还好他没听见前面。
宁沅挑了挑眉,收起隔帘,心中的疑虑消了大半。
沈砚此人,虽在朝堂之上搅弄风云,但也的确不是对她不择手段的阴险之徒,否则大可以学学话本里的强取豪夺,胁迫他爹把她嫁过去。
明决去而复返,手中拎着药包。
“走吧,宁小姐。”
不过,她还是得再核验一遍。
宁沅回到府上,摊开一包草药,把其中的药材一一归类挑出,细细翻阅起药典。
枸杞、丹参、杜仲、菟丝子……
皆是调肝养肾,益气补虚之物。
……这不还是安胎药吗?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这回,她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兴致勃勃地拎着药包独自往小厨房去。
*
沈砚单手扶额,正听着办事归来的宁泽回话。
裴子星已然为他选了张新书案。
这回的书案前依然有挡板,只是搁在地上,严丝合缝,不留一丝一毫的破绽。
宁泽的书信先他本人一步来,沈砚早已阅罢,心中大概有数,故而也没有全神贯注地听。
他只留心着宁沅的心声一句一句地闯进他的脑海。
最后,他颇有些无奈,忍不住轻喃出声:“她怎么宁可相信那是安胎药,都不相信她自己压根没有怀孕呢?”
宁泽的话陡然被打断。
……怀,怀孕?
这话对一个不过十多岁且自幼崇拜他的少年而言,还是太过冲击。
别是他听错了,再听听吧。
宁泽暂且闭了嘴,悄悄竖起耳朵。
沈砚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待她养好身子,来了月信,一切便明了。
他回过神来,看向宁泽:“你继续说。”
宁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