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但却是老来得?子的嫡幼子,他们府中,虽在公公婆母皆高龄辞世后,也曾分?得?丰饶家资,但怎奈何她的夫婿是个自幼受宠爱,但却没出息的,眼?瞧着,他们夫妻二人,这辈子便要这样庸碌无为,坐吃山空地做富贵闲人下去。
但谢惠语虽出阁前便名不见经传,却是个心气?高的,她不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在夫家,在娘家做透明人,被宗族亲戚,娘家亲戚冷落在边缘。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
这般自心中想着,谢惠语想到家里那个教人厌烦的庶长女,以及韦念意所说的什么劳什子纳妾冲喜,愈发觉得?意动起来。
若长兄真的因这件事,而赶巧了醒过来,那么……
越想,便越觉得?这件事有几分?意思,此时此刻,谢惠语心中不由得?一片火热。
看向坐在面?前的二房二嫂,谢惠语面?上?带着几分?亲近恭敬之意,笑道?:“这件事,便要劳烦二嫂牵线搭桥了,寻常时候,恐怕老夫人不会肯见我。”
自谢老夫人生病以来,便愈发深居简出,厌烦尘世喧闹,不肯再见探访看望的外?人。
此事,谢惠语便是有心,也是无力。
听到谢惠语这般说,言下之意是已经同意了这桩事,韦念意眼?中不由得?划过一抹得?意之色来。
想着本便自顾不暇的卢宛,这回要如何焦头烂额地应付这件事,韦念意便觉得?心中畅快。
此时此刻听闻谢惠语这一番话,韦念意笑着拍了下握在掌中,谢惠语的手,点头应道?:“语娘,此事你便放心罢,母亲那里,我定会帮你劝说妥当的。”
……
夜幕降临,夜色沉沉。
谢璟坐在桌案前,方才沐浴之后,柔顺的墨发披散在背上?,他穿着白色的寝衣,小小的一只?安静地坐着,神?情懂事而乖巧。
抬手,用汤匙喂着谢璟温热的牛乳,想到这些时日以来,因为伤心难过,用膳的时候一直恹恹的谢璟,卢宛眸中划过一抹心疼来。
揉了揉谢璟幼嫩柔软的面?容,卢宛垂眸望着面?前的孩子,再度问道?:“璟儿,你这会子真的不饿吗?”
听到卢宛这样问,虽然晚膳只?用了半盏燕窝粥,只?够平日里的一半饭量,但谢璟却摇了下头,瞧着面?前的母亲道?:“娘亲,我真的不饿。”
喂谢璟用完最后一汤匙温牛乳,卢宛让他漱了口,有些无奈柔和地望着面?前的孩子,在他眉眼?间?亲了一下,道?:“好?罢。”
说着,卢宛展臂,将谢璟抱起来,然后慢慢站起身来,准备将谢璟抱到床榻上?去。
自谢行之昏迷以来,谢璟便常常留在他们的寝间?,一则谢璟近来太没有安全感,二来……
二来,其实如今的卢宛,也需要相依相靠,作为心理支撑的谢璟,只?有重要的人在,她才能更加明白地知晓,眼?下她不能退缩,她是她爱的人的,最后的倚靠。
将小小的谢璟放在谢行之与?自己中间?,卢宛起身落下帐幔,自谢璟眉心亲了一下,温柔道?:“小璟,晚安。”
躺在父母的中间?,虽然,这是寻常的时候,谢璟最喜欢的情形,但这会子,他看着面?前还?端坐着,神?色温柔的母亲,鼻子却忽然有些酸酸的。
握住爹爹与?娘亲的手掌,谢璟忍着鼻酸,明眸善睐,眼?眉弯弯地笑着,对卢宛点头道?:“嗯,娘亲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