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一颤,却没有起身?,任凭那滚烫的温暖包裹着她。
真暖。
如玉的身?体真暖。
“这个以后不要再吃了。”闻无欺有些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听不出情绪。
隗喜低着头,声音又轻又柔:“当初你走的时候,留下?了十二颗清心丹,你说一个月吃一颗,吃完你就会回来,后来……没丹药了,我出不去山,才采了蔟草来吃,不过你放心,间?隔得久些,毒性我能自己解。”
闻无欺低头靠在她肩膀上,闭上眼睛摩挲着她垂下?来的头发。
她像一块冷玉,浑身?润泽温凉,比九寒清池舒服。
他没有接隗喜的话?,只掌心生出火,就要烧了那荷包连同里面的药丸。
隗喜看到心一惊,眼疾手快抢回荷包,用手拍打上面的火。
但那火还是将荷包烧毁一半,她没忍住,抬头时眼眶又红了,轻柔的声音扬高了几分,眼睛里迸出怨怒:“你为什么要烧它!”
闻无欺愣了一下?,看着她,脸上的温柔散漫退去,没有表情时,一张脸显得淡漠清寒。
隗喜呼吸急促,又很快回过神来,她捏紧了手里半毁的荷包,红着眼睛让泪盈满眶遮掩情绪,说:“这是你离开前给?我缝的,我用了很久了。”
她浑身?柔软地重新靠在闻无欺怀里,“以前我想你时,就会拿起来看看。”
闻无欺没吭声,过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重新从隗喜掌心要将那只荷包捏出来。
隗喜还是下?意识握紧了,但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唇畔翘着,慢声道:“如今我人在这儿?,不要这个了,小喜。”
隗喜呼吸急促起来,可她没有理由?拒绝,她缓慢张开手指,手心里粗糙布料制成的旧荷包被闻如玉的手指抽走。
她看到他低头看了看,便没有多犹豫,掌心火诀生出火焰,那荷包连同里面的蔟草丸子都付之一炬。
隗喜看着从闻无欺掌心里落下?去的灰烬,闷声不语。
这邪祟,她迟早要杀了他,迟早要杀了他……
隗喜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在升高,身?体好?像滚烫坚硬的烙铁,眼睫毛颤着,不敢乱动。
既贪念闻如玉的身?体,那温热的体温,却又下?意识紧张想退缩。
安静了会儿?,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我好?困,想睡了,无欺。”隗喜垂下?湿润的眼睫,困倦又亲昵地说道。
闻无欺没吭声,低头埋首在她脖颈里,揽着她倒下?,隗喜不知是否是因?为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紧张与推诿,但显然?这邪祟似乎要守诺,很是顺从体贴,没有深入交流的意思。
他脱下?的衣服他没有再穿回,交缠着揽住隗喜的臂膀皮肤冷白,却健壮有力,他贴得很近,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不止是那黑色的魂体,就连四肢都想将她缠紧。
隗喜有些被缠得难受。
她一边沉浸在如玉的身?体温暖里,一边又厌恶那黑色的魂体纠缠。
可她的身?体到底太疲累了,很快睡了过去。
夜色薄凉,闻无欺却忽然?睁开眼睛,他稍稍松开隗喜,将她掰了过来面朝自己,撑着头垂下?眼睫打量着她睡梦中?似乎不太安稳的眉心,手指轻轻点?了点?。
隗喜似乎是因?为那熟悉的温度与碰触,皱紧的眉头松散了开来,朝他怀里蹭了蹭,睡相乖巧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