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看到地上的血与尸块,恶心得干呕,面色白得如雪,毫无?血色,但她的眼睛里却无?太多惊惶,她忍着不适,在找寻着什么。
“咳咳,咳咳……无?欺?”她的声?音温柔清和,像一阵春风拂过人耳朵,仿佛没有留下痕迹,可那特殊的柔和却让人难以很快忘记。
“无?欺?小玉带我来找你,你在哪儿?”
闻无?欺眉头拧紧了,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心里越发?不解了,他不动声?色,从上往下俯视打量着她,她抬头时,他看清了她的脸,眉目乌灵,亭亭玉立,站在一堆鲜血与尸块里,不染纤尘,清丽婉约。
是一个?美?貌女郎,不过如此。
他见过太多美?丽的皮囊,人的,妖邪的,都有,一张美?丽的皮囊,在他心里起不了半点波澜。
但她好奇怪,明?明?身体不适,却非要?忍着不适进?来,她捂着胸口,干呕着,呼吸气喘,还要?低头在尸块里查找着。
她在找什么呢?
这里只会?有他,不会?有别?人。
闻无欺盯着看了会儿,决心将她赶走,凡人不该来这里,但他想知道?,她来这里找的人,那个叫“无欺”的人是谁?
他悄然从上面滑下来,无?声?落在了她身后,低头去嗅她身上的味道?,果然是香的,他许久不和人交流,开口时一如既往没什么情绪,“你在找我吗?”
这里只有他,到底是不是找他,又为什么叫他无欺?
她被惊到了,手里的火折子一下掉下来,他伸手去接,歪头看她,她抬头看到她,却仿佛更惊了,下意识就想往后退,脚却踩到一块尸块,地上鲜血粘腻,她就要?往后摔倒,他自?然伸手按住她的腰,免得这脆弱的凡人摔在这里。
他拧着眉,见她有几分怕自?己,又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凡人来此作甚?”
她似乎喘了两口气,才轻声?说:“我来找你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闻无?欺觉得奇怪,他根本不认识她,他松开她,将火折子还给她,“我不知你是何人,时间还没到,我不能离开。”
那奇怪女郎却拉住了他的袖子,继续说奇奇怪怪的话:“我是隗喜,我是你……你的相好的,我特地来找你的,我们先出去再说,你身上好多伤。”
他愣了一下,自?然要?否认,他从来没有什么相好的。
她却说什么他现在不正常,所以才认不出他。
他想起了他这次奇怪地出现在罚诫之地,一时走神,身体又虚弱,神思涣散间,其他“人”也从暗处冒了出来,他们是他分裂出来的心神,寻常能陪他修炼,他们就是他,是他内心深处不同的念头。
他们都好奇又兴奋,想要?跟她出去,他心里清楚。
但是他无?法从这里离开,只有父亲能释放他,他拨开她的手,将被她拉扯的袖子割断,让她走。
他也不是她嘴里的无?欺,他只是个?没有名字的,闻流光之子,他只有他娘给他取的小名,小玉,因为他娘爱他肤白如玉,便叫他这个?名字。
她说大名由他父亲来取,但那个?人总是很忙,娘说他忙着挣钱养家,相助乡邻,但他不明?白,旁人需要?相助,他和他娘就不需要?吗?
算了。
闻无?欺面无?表情地想,随便吧,他已经不在意了。
那女郎却大胆如斯,伸手来抓他的手,紧紧握住,她抬起苍白的脸,语调轻柔地恳求着:“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