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如同乌木一样漆黑的的眼瞳,苍白的脸,眼尾诡艳的红色的泪痣,像是个不近人情的漂亮妖物。
那是——他自己。
相泽遥一愣,就着这空隙,那人好像看够了,转身就走。
“别过来。”
相泽遥刚想要追上他,就听到对方冷淡的声音。
“我是假的,你也是。”
“去找那个真的你。”
然后那个[相泽遥]就立刻离开了,似乎只是为了来提醒他这句话。
相泽遥:“……”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一刀狠狠砸在了镜子上。
冰刀的刀刃与镜面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铛”,刀刃断成了两半。
[别这么暴力,孩子]
镜子忽然开始说话。
对于它说话这件事,相泽遥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垂下眼眸:“我曾经听闻,有一种咒具,可以困住人的[一生]。”
“准确来说并不是完整的[一生],而是从你们踏进这座塔开始的[一生]。”镜子说。
“呵呵,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只会在这里困到死吧?”
“一遍又一遍重复在这里困到死亡的过程,那些恐惧足以孕育出极其庞大数量的咒灵。”镜子说。
“……你凭什么觉得能困住我?”
“只要我想,你,这里,以及地面上的那些咒灵,都可以是死的。”相泽遥冷冷说。
镜子苦笑了一下:“困住你的并不是我,或者说,我也是被困在这里的物品之一。”
“你是说……”
“我并不是你说的那个咒具,你所说的那个,是这整个钟塔。”
“那你是什么?”
“我不能动,被不知道谁挖出来放在了这里。这个咒具在可以吸取我的咒力,我现在已经快消散了。”
“那照你这么说,放你在这里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镜子闪烁了两下,熄灭了。
装死也不带这样的吧?
相泽遥想再给它两刀,让它知道说话说一半的后果。但一只冰蝶打断了他,晃晃悠悠的栖息在了他的肩上,然后灯亮了起来。
“……”
身后,太宰治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好奇的问:“你怎么不开灯啊?”
我怎么知道这灯还能用开关开啊……
相泽遥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冰蝶,确定没认错,然后伸出三根手指在太宰治眼前晃了晃:“这是什么意思?”
太宰治:“……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这应该是一个三。”
“然后呢?”
“然后什么?”
“……”相泽遥说,“刚刚有个你给我比了这个手势,我以为是个什么暗号。”
“我?”
“对,不过被我弄死了。”
“???”
太宰治的笑容有些扭曲,说实话,这世界上能让他听不懂的话已经很少了,能让他迷茫的这是头一个。
相泽遥看对方笑的有些渗人,于是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又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