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里,一切都可以不经审判的结束。不管怎样的罪恶都可以用死亡来终结,这是这世间所有人唯一可以得到的最公平的东西。
相泽遥不懂,太宰治明白的,这个人根本不知道人类可以卑劣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为了那么一点点利益,他们可以付出怎样的代价。
但是人类啊……人类啊……
相泽遥垂下眼眸:“动静太大了,有人来了。”
太宰治松开了他,一枪打爆了头顶巨大的吊灯。华丽的璀璨吊灯熄灭了,连带着其它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周围的世界暗了下来。
安静,诡异。
“虽然被发现也无所谓,但我实在懒得和业务处的那些家伙聊天了,他们都是无趣的大人。”太宰治似乎是很轻的叹了一口气:“带我走。”
相泽遥无奈,他感觉今天这个班上的太超过了,必须涨工资。
拉着太宰治准备从楼顶往下跳的时候,相泽遥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因为他无法使用咒力,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俩要出意外了。可能会摔个四分五裂,但他赌太宰治有后手。
想通之后,他以面对面拥抱的姿势揽着对方的腰,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下从楼上一跃而下,风在耳边呼啸,太宰治眼睛上的绷带散开,飞扬在半空中,和相泽遥的指尖绕在一起,纠缠不清。
太宰治并不反抗,而且似乎很开心,笑出了声,在风里破裂成模糊的碎片。
但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一根极其细长的钢索从太宰治的衣袖里弹射而出,紧紧的嵌入上方的墙壁。
相泽遥感觉到自己得身体随着惯性被高高荡起,太宰治也在最高点的时候松开了手,两人不受控制的砸向旁边高楼的楼顶。他看见半弧月亮,又看见黯淡的星星,最后他感觉到太宰治的手,轻轻抚在他的眼角。
相泽遥紧紧拥住太宰治,尽力护住了他能想到的人类身体所有脆弱的地方。两人狠狠砸在楼顶的水泥上,又就地翻滚了几圈,直到相泽遥把手指嵌入地面,血肉模糊,才阻止了俩人又从楼层的边缘再掉下去。
“嘶。”相泽遥艰难起身,甩了甩手。然后想起来自己可以用反转术式直接进行修复,但太宰治抱着他正笑的开心,他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把人推开。
流血就流血吧,反正咒灵这么点伤肯定死不掉。
“哈哈哈哈……阿遥,阿遥,你还活着吗?”太宰治笑的肩膀都在抖动。
“不出意外的话,还能再活个几千年。”
于是太宰治又笑。
相泽遥觉得不对劲,强行把趴在他肩上的人扒拉起来,看见他脖颈上的血,而此刻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涌出血,流淌在苍白的肌理上如同糜艳的花。
明明有更好的方法,明明可以全身而退,毕竟Mafia来了很多人守在外面。可他偏偏选择了安全系数最低的一种。真是疯了。
相泽遥皱眉:“我带你回去。”
太宰治:“别啊,我们刚刚的舞还没有跳完呢……”
“你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有点。”
“……”当我没问。
太宰治试图站起身,但发现腿好像也受伤了,站不起来,于是只能呈大字型躺到了旁边。
晚上的风太冷了,于是他手一揽,把相泽遥给扯了过来:“你说,这次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啊?”
“我是说,你每次走都很突然。这次给我个心理准备呗。”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