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6(2 / 2)

“去。”

容因笑笑,“约的十点。”

乔言比了个“OK”的手势,“行,到时候一起。”

朋友间约着小聚是常有的事,她们这堆人大多都是未婚,近期基本上保持了一个星期聚一回的状态。

乔言跟大家都合得来,向来是有空就随叫随到,能玩就好好玩,不会成天都窝家中死宅着不出门。

容因说的那家清吧叫尚都,环境还不错,有乐队驻扎,卖的酒也上档次,整体算是比较有格调的类型,很受附近白领精英们的青睐。

乔言已经去过一次了,刚开业那天进去逛了一圈,随便喝了两杯。她跟清吧的老板认识,不算太熟,只知道那人不是本地的,当天聊过两句后就走过场地相互加了好友,但私下里没有更多的联系。

容因她们不清楚这事,乔言也没说,没怎么在意。

五月份的天黑得愈发迟了,街道上六点多路灯才亮起,外面八点左右才热闹起来。

乔言与容因八点半就提前收工,先上楼收拾一下再过去,抵达尚都酒吧时恰恰赶上其他人都到场了。

阿宽她们已经点上酒水了,包的靠东边的卡座,斜对正门方向。

乔言到那边坐下,同其他人打招呼。

容因随在后面,挨着她坐。

阿宽是位打扮中性风的女孩子,短发,性格开朗。这姑娘比在场的众人都小几岁,但却是最会照顾大家的那个,她见到容因就有些拘谨,还没怎么样就束手束脚的。

乔言喊了阿宽一声,拍拍旁边剩下的那个位子,说:“坐这儿,别站着了。”

对方不迭答应,规矩老实地过去。

容因瞧了阿宽一眼,容许了那样的做法,也不表现出多余的情绪。

朋友见面无非就那点流程,吃喝聊天,谈谈近况,不分天南地北地分享倾诉。

乔言最近没有值得单拎出来讲的遭遇,因而从头到尾都在旁听,不时抿两口酒,吃点小零食,不时象征性插嘴唠嗑两句,帮其他人分忧解难。

她们这一桌女人多,长得漂亮的也多,在整个清吧里还是怪招眼的。不少人往这儿瞅,按捺不住躁动的心,跃跃欲试。

中途,一男的过来搭讪,要请乔言喝酒。

乔言头都没抬就拒绝了,对酒吧内的撩骚敬谢不敏。

敏姐旁观了全过程,待那男的走远了,边燃火点烟边笑着问:“乔乔脱单没,现在还是一个人?”

乔言往后退些,抵着沙发靠背,实诚地说:“没,还单着。”

敏姐又问:“上次不是有个帅哥追你,没成?”

乔言印象中没这事,听不懂讲的是谁,反问:“追我?有吗?”

“有啊,你忘了?就前阵子云香坊和咱们一桌吃饭的那个,瘦高个儿,一米八五,坐你左手边,当时人家还帮你盛汤,不记得了?”敏姐说,都快点名道姓是哪位了。

然而乔言确实忘记了这个人,更不记得哪一天谁为自己端碗盛汤,在脑海里搜寻一番还是摇摇头。她对不喜欢的人向来是见过就忘,尤其是分开后再没有联系的,哪里会留位置给无关紧要的过客。

敏姐本是想牵牵线的,准备帮人家探探口风,但看她这样子还是算了,知晓这是真的没那心思,脱口说:“大直女,你也太直了,真是……”

乔言不明所以,不辩解。

其他朋友也没胡乱八卦,一听便知怎么回事,没追问的必要。容因在中间打圆场,不多时就解围地转开话题,谈及一些日常,说了些有的没的。

桌上的酒不醉人,消耗得比较快。

她们又点了一轮,没玩够,还要再坐会儿。

乔言喝不过大家,有点上头了就去了趟洗手间,到厕所外的过道上躲一躲。

朋友们看出这是何意,可不阻止,随她了。

这一趟离开就是将近二十分钟,再回来时,酒吧里又来了新的一批人。

乔言路过吧台时见到了一位熟面孔——昨天才见过的江开聘,他不知何时来的,正与一群刚下班的同事一块儿坐在不远处的卡座上。

那行人中还有周希云,对方一身规整的工作装还没来得及换下,鼻梁上架着一副窄细银边眼镜,头发扎起来了,衬衫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乍一看又正经又有大女人的轻熟风情。

周希云与江开聘并坐挨着,江开聘正体贴地为她倒酒,脸上的表情温柔,嘴里说着什么。周希云反应不大,兴致乏乏,不过还是接下了那杯酒,端在手上。

乔言一出现便捕捉到了那一幕,一下就认出了周希云,登时还顿了顿。

出门喝个酒都能碰巧遇上,这孽缘也是够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