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亭子和喷泉拆了吧,叫家里的病人先好起来,久病成患,总是不太好的。”

薄楠说的也不算婉转,谷老爷子当然也不是笨人,听罢顿时脸色煞白,薄楠的说法与王道长前两趟来做风水时的说法有了吻合:龙兴之地!

他重重地一跺脚,叹气道:“是我害了阿筹!我被什么龙兴之地迷了眼睛,也没想过我们家配不配得上!拆!我现在就拆!”

“薄先生,多亏有你指点,要不然我儿子还不知道要病到什么程度。”他说罢,向薄楠鞠了个躬:“先生之前说稳中求进,是否有什么办法?”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应当的。”薄楠侧身避开了这一礼,接着道:“谷老爷子之后去找两样东西,一件要稳,一件要寓意攀升,剩下的交给我就是了,什么时候东西找齐了,这大局我便来做。”

“好好!”谷老爷子一迭声的应了,随即才又反应过来:“等等,您说收了钱财?您不是剑裔的朋友?”

“令孙用一截雷击木请的我。”薄楠道:“朋友之前算不上,现在也能算是了。”

谷老爷子闻声立刻瞪向了谷剑裔,大有‘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的意思在里头。

谷剑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都说了这是我请回来做大格局的,爷爷你自己不信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谷老爷子懒得理他,只是恭敬的对薄楠道:“这两件东西我一定尽快去找,薄先生,天色晚了,上下山的也不方便,是否留一晚上?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谷老爷子客气,我还有急事,下次一定。”薄楠婉拒了他,谷老爷子也没有多留,而是道:“那我让剑裔送送薄先生。”

“多谢。”薄楠说罢,谷剑裔就乖巧地冲他点了点头:“那我送你回去——高铁票定了吗?这么晚了高铁都停运了吧?要不……”

谷老爷子咳了一声,谷剑裔立刻换了语气:“那我送您走高速回S市。”

“好,告辞。”

“您慢走。”

谷老爷子一直将薄楠送到了车上,等到车辆开远了这才回了屋子,谷剑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了车从包里掏出了雷击木外加一个信封递给了他:“信封是我爷爷让我给你的……雷击木你不是急用?你先拿回去吧!我知道你是薄家的少爷,你可别想着要跑啊!”

薄楠有些好笑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我爷爷喊你不是认了吗?”谷剑裔重新发动了车子,一路风驰电掣的往山下开,边答道。

薄楠眉目微动,斯里慢条的反问道:“那我要是骗你的呢?”

“……也不至于吧?”谷剑裔咋了咋舌头:“虽然你就是胡乱说了两句也没说什么重点,但是看我爷爷那个神色感觉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反正你别跑,不然我上论坛挂你。”

薄楠确实是急着要雷击木给自家做个大格局,也就没有拒绝:“不会跑的。”

他瞧着谷剑裔觉得还挺有缘分:“你要是和你家那个病人亲近,可以和他住在一块。”

“为什么?”

“你的运势很旺,可以替他挡一挡灾。”薄楠解释道。

人的气场是可以看出两分运势的,凭借着能看见气场这一手段,薄楠去充当个走江湖卖艺的算命先生糊弄个人都是足够的。

像薄宜真,气场凝实又是淡淡的金色,显而易见的旺财,凝实这一块则是彰示着他如日中天。

而眼前的谷剑裔,气场虽然还显得略微稀薄了一些,但是却很大,且色带朱紫,命格显贵,与他们家的当家人亲近些许,倒是可以挡一挡急湍。

薄楠心中一动,谷剑裔以后会去从政也说不定?

他要是去从政,再成了谷家的当家人,那他们家现在的风水格局还挺适合的。

薄楠微微摇了摇头,转而问道:“谁让你来找我的?”

“……呃?!”谷剑裔突然踩了一下刹车,车子明显顿了顿,他有些慌乱的说:“什么谁?就是我啊!”

“你又不懂风水,连论坛都进不去,怎么找我?”薄楠把玩着雷击木:“这东西要是一直在你家里,你也活不到现在,说说吧。”

谷剑裔心虚的看了一眼薄楠:“……好吧,我表叔给我的,他让我来找你试试你。”

薄楠接着问道:“雷击木也是他交代现在给我的?”

“不是。”谷剑裔小声说:“我刚刚和他一直通着语音,然后他听完你分析的东西之后就说先把雷击木先给你算是结交个善缘,后面他自己会联系你的。”

薄楠想了想,倒也觉得合理:“你表叔叫什么?”

“叫张绯,就是百花娱乐的老总……你应该听说过吧?”谷剑裔专心开车:“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回头你让他联系我吧。”

此后就是一阵无话,W市到S市走高速也得要四五十分钟左右,万幸在12点前将薄楠送到了家门口。

薄楠刚下车就看见后方驶来了一辆熟悉的轿车,车窗落下,露出了薄宜真的脸,薄宜真看了看急速远去的花里胡哨的跑车,问道:“溜出去和朋友玩了?”

“嗯,是啊。”薄楠笑吟吟的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没喝酒,和人开黑去了——哥我快饿死了,你晚上估计也没吃饱吧?我叫个烤串?大腰子来两串?”

薄宜真看着高贵优雅如同高岭之花天仙下凡,实则最爱的是烤大腰子。

薄宜真神色微动,却说:“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知道了。”薄楠莞尔一笑,毫无诚意的答应了。

这话他曾经听过了无数遍,后来失去了才发觉他很想再听他哥这么说一次,他一定听他哥的话……不过现在嘛,他发现他哥就是说了他还是不会听的。

薄楠问道:“那大腰子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可就下单了。”

“……要,多加辣。”

所幸他们老爹也是知道这种商业性质的酒会一般都是吃不饱的,见两人回来兴致勃勃的撸串也没说什么,甚至还抢了薄宜真一串腰花和薄楠一把牛油小串,吃得家庭医生周叔在一旁念道:“高血压!高血脂!先生你不能再吃了!”

薄未平抬头就灌了半瓶可乐,周叔痛心疾首:“血糖!注意血糖!”

薄楠笑着将他也拉到了座位上,将一把周叔心爱的烤五花肉塞在了他手上:“周叔你也坐吧!难得吃一次没事儿!来,这个五花肉可是他们家的招牌菜,你尝尝看行不行?”

周叔摇着头,身体却很诚实的咬了一口,道:“不错,不太油。”

……

翌日。

“你再说一遍?”薄宜真压抑着怒气,昨天薄楠率先开溜也就算了,今天人才到公司,就要说去小青山住半个月?

“你打算住在哪儿?那个破竹屋?”

“我已经请了阿姨去打扫了。”薄楠抬眼看向薄宜真,将他办公桌上装模作样的摆设笔山换了个位置,还吩咐张黎:“张特助,麻烦你叫个人来,把背后这副画给拆下来。”

张黎看了一眼薄宜真,见薄宜真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决定听命行事:“好的二少,请问这幅画是您要带走还是……”

“我没兴趣。”薄楠道:“换到会客室里去挂吧,后面什么都不挂比较好……不是我说你啊哥,你才几岁的人,学老爸挂什么策马图,策马奔腾倒是不错,但是太浮躁了,要稳一点才好。”

薄宜真一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张黎,摘了画,你先出去。”

“薄楠,你坐下。”薄宜真认真的看着薄楠:“我们聊聊。”

“你不太对劲,在横山……你遇到了什么?我希望你告诉我,薄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