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最终花落路边的小烧烤, 薄楠原以为柏焰归会吃不习惯,没想到他不动声色干掉了约等于薄楠和李洲加起来的量。
根据薄楠的观察,柏焰归第一喜欢烤五花肉片, 第二喜欢大腰子,第三喜欢提灯。
啧,口味还挺重。
没想到三人正打算回家时没想到天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李洲看了一眼天空,天上漆黑成一团, 纳闷的说:“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下雨啊……”
“雷阵雨, 等一会儿再回去?”苏市的天气向来犹如婴儿的脸,说哭就哭, 半点预警都不带给的, 连柏焰归这个刚到苏市没多久的人都深有体会——其实他所在的沪市也差不多, 两地本来就很近。
薄楠摇头说:“我们先走, 一会儿说不定雨更大。”
天地之间水汽旺盛,气场紊乱无章, 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薄楠若有所思的看着层层叠叠的乌云, 原来这么早就有预示了吗?
他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任何天气哪怕自然灾害都有预兆可言, 科学家通过不断认识大气运动机理, 将其物理过程编写为参数方程,再通过复杂的计算来推测出接下来的天气情况, 有的甚至能精确到几分钟之内。①
薄楠通过观察天空的气场情况也能勉强预知到接下来是什么天气,但今天的雨不像是往日里那样有规律的、符合过往经验的气场运动模式, 而是毫无规律可言的乱象。
这是龙脉不稳的征兆。
说这个可能有点玄乎, 但是事实上于风水界内确实是相信这样的说辞:一个国家的龙脉关乎到一个国家的生活质量, 龙脉在则风调雨顺, 龙脉崩则灾害频出。
对, 是生活质量而非生死存亡。
不是说龙脉不稳则国家要灭,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只要这个国家有足够的救援体系,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或者拥有克服自然灾难的技术,风不调雨不顺那也随他去,照样日子能过得下去。
就如同上一世的最后十年,到处都是地震、龙卷风、海啸、暴雨……国家依旧带领着人民扛过来了。
薄楠之前推测过,即使龙脉放着不管,只要能支撑过一个小甲子,龙脉也会逐渐平稳下来。
但是能扛下来不代表就愿意过这样的日子,谁乐意刚在家里煲好了汤下一秒就得连着砂锅一起端到防空洞离去避难啊!那不烫手吗?!要是急着跑忘记端汤那更惨了,火没关的情况下一般等回来别说汤了,家都没了——对,就是那种自家宅子躲过了地震躲过了洪水,最后亡于一锅汤的惨案。
再说了,风不调雨不顺等于各种产物欠收,大灾之后为防大疫,今天人工种植的花旗参给洪水给全淹了,明天那旮沓埋掉一万头猪,后天再埋五千头牛……那会儿广东人民叫苦连天,用来煲汤的材料都不好找了!
薄楠默默的在心里计数……还有十年时间留给他,足够了。
果然等他们以龟速到了家里,天上的雨下得密不透风,地上已经因为下水道满员激起了脚掌高的水,连进了屋子里都不能避免,整个空间里都是啪嗒啪嗒的小炮弹落在瓦上的声音。
柏焰归探头望了望,道:“那我先回去了。”
趁着水还没淹起来之前,他还是赶紧跑路吧!说好了晚上还要回公司加班呢!
“行,那你回家路上小心一点。”薄楠看了一眼天色,只下雨没有风的天气要稍微好上一点,路上开慢点就是了,倒也没有什么危险性。
“嗯,好。”柏焰归和李洲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李洲等着柏焰归一走,随即就吊儿郎当的把一手架在了薄楠肩上:“老薄啊,你老实交代,今天玩点什么花头呢?”
薄楠轻描淡写的将他的手拍下去,眉目间流露出一点笑意来:“你说呢?”
“不是吧?!”李洲夸张得叫了一声:“你来真的?!”
薄楠点了一支烟抽上了,他看着外面的雨幕,橙黄色的汽车尾灯逐渐自他的视野范围内消失:“不然呢?”
李洲迷惑的道:“那你装什么穷,我可搜过了啊,柏家,柏氏的太子爷!你喜欢你不A上去?还装穷?!你抱着什么心态?!”
薄楠十分温和腼腆的道:“他以为我是出去卖的,我配合他玩一下……记住,别揭穿我。”
李洲的表情逐渐从茫然转到了震惊最终化为了‘你怎么这么丧心病狂’,然后恬不知耻的笑道:“呦,薄少要出去卖?多少价啊?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我给你揽点顾客?你当鸭子我当老鸨不是挺好?”
薄楠抬眼看向他,一口轻薄的烟雾拂在了他的脸上:“李少,我贵得很。”
>
李洲搓了搓胳膊,抖落了自己一身鸡皮疙瘩,麻利的趁着路上还能走赶紧也回家去了。
薄楠轻笑了一声,打了个电话给薄宜真:“哥,今天别加班了,回家吧,这雨至少要下两天,准备一下救灾吧。”
苏市地理位置十分优秀,他们这里下暴雨,别的地方只会更大。